无奈的摇摇头,顾瑾璃只好对偏殿的荷香喊道:“荷香,上茶!”
因为再往后天气就渐渐转凉了,所以荷香正在偏殿将一些穿不着的衣服收拾起来,听到顾瑾璃的喊声后,应声出来,“是,小姐。”
瞥见爱月还跟个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荷香赶紧拉着她一块出了房间。
顾瑾璃微微一笑,“轩世子请坐。”
听陈泽轩这意思,他亲临王府为的就是将昨晚答应亓灏的“百果香”送来?
可就算是如此,他往回走的方向也跟自己的院子离得十万八千里,怎可能路过?
无事不登三宝殿,那就看看他有何目的……
陈泽轩坐下后,望着缓过神来还不忘再多瞅自己几眼的爱月,想了想,笑道:“顾侧妃,你身边的小丫头……挺可爱的。”
其实,他是想问爱月是不是脑子不对劲,可太过失礼,只能违心的赞美一下。
“嗯?”顾瑾璃听到他说爱月可爱,并未多想,唇角的弧度更大,“爱月心思单纯,确实很可爱。”
如果爱月知道了陈泽轩这般评价她,不晓得会不会乐疯了?
罢了,还是不要告诉她了,万一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又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怎么办?
陈泽轩目光落在桌上那打开了酒封的坛子上,邪魅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沉声道:“你若喜欢,稍后我便让人再给你送来十坛子。”
“呃……多谢世子好意。”顾瑾璃听罢,婉拒道:“不过真的不必了,我不太会喝酒。”
周管家将“百果香”送来后,她一口都没喝,只给荷香和爱月一人倒了两杯,就连剩下的酒,她也没打算碰。
虽说只是果酒,但她并不是一个多喜欢沾酒的人。
酒这个东西,是诗中一个常见的意象,而大多都与愁思有关,所以大多喝酒之人都是借酒浇愁居多。
若是遇到值得高兴的事情的时候,她倒是可以多少喝几杯。
而在这宁王府里,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开心的事情,所以也就没必要喝什么酒了。
再者,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女子,要是被传了出去整日酗酒,想必外面的风言风语又要铺天盖地了……
“世子,请喝茶。”爱月端着茶盘,双手哆哆嗦嗦的将茶杯放下,小脸依旧红得很是诡异。
“这样啊!”陈泽轩表示理解,又道:“没关系,我这次还从南阳带来了许多有趣的东西,等回去后派人送过来给你玩。”
顾瑾璃听罢,皱了皱眉。
他这话说的,好像自己跟他关系多亲厚似的。
今日之前,前前后后一共见过三次。
加上现在,总共第四次,为何他这语气里透露出两人好像相识已久的感觉?
端起杯子的时候往外瞥了一眼,却不见荷香的身影,顾瑾璃心里便明白了肯定又是爱月软磨硬泡抢着来奉茶。
仔细的瞅了陈泽轩几眼,她有些不太明白。
爱月仅见过陈泽轩一面便痴迷他到如此地步,其他京中女子同样因看了陈泽轩的画像或者是听说了他那些传奇事迹后也陷入其中,可这种忘我的爱慕,究其原因,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的才貌?他的身份?
若是这样,恐怕那些女子要失望了。
像陈泽轩这般出众的男子,能够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子,必定是同样的出类拔萃才行。
一来,是因着他的身份、地位所决定。
南阳王世子将来是要继承南阳王的爵位的,手中的权利不可小觑,因此南阳王妃不可能随随便便抓个人来做。
二来,两个人在一起,只有实力相当才能走得更远。
否则一个人走的快了,另一个人在原地踏步或者总是拖后腿,那么很难一直走到长久……
见顾瑾璃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陈泽轩眸光微动,貌似无意的问道:“对了,本世子昨日见到了顾家二小姐,听闻她一直是在南山生活?”
顾瑾璃没料到陈泽轩会问到这个,收回视线,垂下眸子望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淡淡道:“嗯,二妹确实跟姨娘在南山生活多年。”
陈泽轩握着扇子,又笑道:“看着顾二小姐肤白貌美,一点不像是生活在外面的,倒像是一直养在深闺里的娇女。”
不知是见到陈泽轩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顾瑾璃心生了防备,还是反感有人提到有关“顾家二小姐”这个话题,她语气沉了几分:“二妹回府后,父亲和母亲很是疼爱她。吃的好穿的好,二妹若是再面黄肌瘦,旁人岂不又要在背后骂我堂堂相府虐待庶女?”
大概是她出口的话有些冲,陈泽轩一愣。
想着顾瑾璃身为相府嫡女,而顾淮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私生女,心里要是不舒服也是正常。
也意识到了自己太过心急,他打圆场道:“呵呵,看顾二小姐出落得那般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也能想得出相爷和大夫人是用了多少心血在里头,有哪个混人敢胡说八道?”
顾瑾璃勾唇一笑,神恢复了平淡:“世子说的是,相府上下向来都是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自然没人敢胡说八道。”
陈泽轩没发现顾瑾璃眸底的那抹嘲讽,余光瞥见一旁那叫**月的小丫头,攥了攥扇柄。
她眼睛就跟用两根无形的剔牙棒支着似的,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好不渗人。
而且她还离着自己这么近,连她那不规则的“咚咚咚”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