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徒洛冥始终琢磨不清楚二爷此时的心思,他也看不清,毕竟如今白落羽南岳公主的身份摆在了那里,司徒洛冥并不知晓二爷会不会因为白落羽改变自己的计划,毕竟二爷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白落羽而破例,此番战后原本外面混乱有诸多事宜等着二爷去处理,但是男人依旧是撇下了一切就陪着白落羽待在这谷中,算来,二爷也有一段时间未回耀云帝都了吧。
“既然你们都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也该回趟山庄了。”司徒洛冥本来就是来辞行的,此行从中原到西南来回几番的折腾,即便在事情解决后亦是在收拾残局,路途中不眠不休了几夜,墨凌天对着他点了点,并没有开口说谢,这一切也不是一个谢字就够的,不如不说。
司徒洛冥还是读懂了男人眼底的意味,知道二爷的想法,却对他笑着摇头:“无须多言,我这个闲人能替二爷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事了。”时常听人说帝王家最是无情,但司徒洛冥眼中的墨凌天却并非是如此,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江湖人,却是不后悔一路追随二爷至今。
“这里没事,那我便先走了,回去晚了家里那老头又要喋喋不休。”黑发在光下泛着淡光,司徒洛冥一摆手举步就要离去,白落羽看着他面色柔和。
想起什么,司徒洛冥停下了脚步,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口道:“现在天漓事情都平定了,不过你们两人还是得小心些,对了,上官容瀛让我传句话,他想要见你们两个一面。”
白落羽的神情微怔了下,三哥想要见她?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传信回谷给她,而是还要让司徒洛冥带话回来?他如今的身份当真是天漓的国主,而非逝音谷的三弟子了吗?
听到司徒洛冥的话,墨凌天脸上的森然之色更重,冷眸寒光闪动。
看向了白落羽,司徒洛冥道:“他似乎是想要让你进宫去见他。”司徒洛冥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上官容瀛意图为何,念念不忘的是什么,他如今已经登上了天漓国主之位,独揽一方天下,他的野心和抱负应是得以施展实现,唯独一件事,是他辗转难求的。
墨凌天的眸光骤然沉下,司徒洛冥知道墨凌天的想法,只是他会告知这件事一方面算是答应了上官容瀛要转达,一方面也是相信,唯一能斩断上官容瀛念头的人怕是也只有白落羽,此事连二爷也插不上手。
眼底不见暖意平和,墨凌天冷冷开口道:“才登基,国事初定,他倒是有闲心,要见,便让他自己来见。”
沉声的一句话语,仿佛连空气都震动了,墨凌天脸上的神情如冰寒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司徒洛冥缓缓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会让人传话给他。”
就在这时,门外有足音响起,是下人送来了一碗汤药,墨凌天已经习惯地抬手接了过来,那个送药地下人却是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那碗汤药热气腾腾的,显然是才煎好便送过来的,墨凌天接过之后,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把药碗放在白落羽面前。
“喝了。”白落羽知道那是用来宁神静气的药,墨凌天每天都会让人煎的,这样看来,自她伤了之后,反倒是他比起自己更像医者了。
“我都没事了还要喝?”白落羽有些许无奈地接了过来,未发觉自己的语气之中不自觉地染上几分撒娇的意味,是对别人从未有过的姿态。
吃过太过的药,药的苦味白落羽早就习惯了,面不改色地饮下,看得司徒洛冥咋舌问道:“你这到底是喝了多少次了啊?”
“不多,隔三差五的喝上一次。”白落羽回答得很淡然,目光却是瞥向了身旁的墨凌天,眼神里有着若有似无的意味,墨凌天从桌上的茶盘里取来一块糕点,直接放到了她的嘴边:“很苦?”
白落羽不喜欢喝药当然不是因为怕苦,墨凌天自是知道的,却是不给她反对的余地,白落羽颇有几分无奈地启唇咬了下他放在自己嘴边的糕点,咀嚼咽下,喝了苦药又吃了糕点后轻叹息了声:“二爷,我都说了我没事了……”
“没事也要喝。”墨凌天接过白落羽喝空了的药碗放到了桌上,在白落羽拿起帕子之前,一手抹去粘在她嘴角边的糕点碎屑:“还是你想让我担心?”
在这次白落羽重病之前,墨凌天都是鲜少说这样的话,白落羽一时便怔住了,她不能回答他说的这句话,便只能轻摇了摇头道:“随你吧。”
那药是白落羽先前曾经喝过了的,在她的能力失控深思混沌的时候,当时无法彻底底解决她的问题,但是药效还是十分显著的,自从那件事之后,墨凌天便时常要让人熬药给她,为的就是要让自己放心,男人是怕当日的事再次复发。
那时候是因为齐刃刀引发白落羽体内的异力,如今一切都已经平复,当然不可能再有那样的事,但是墨凌天依旧不放心,知晓他是担心自己,白落羽便只能由着他,每次只要男人熬药,她便会乖乖地喝下。
白落羽的异力如今已然是恢复了,且是可控的,她有时候接触墨凌天的时候,不小心会使用能力看到了男人心中的所思所想,但是她向来都是无意去过多窥探墨凌天的心思,便时常会控制自己的能力。
司徒洛冥挑眉对白落羽使眼色道:“哎呀,真是恩爱啊,难得看到落羽也有无奈没办法的时候,这样的二爷,江湖中人怕是没人见过吧?”
晃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