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孔彦舟不敢说,但是脸上露出的神色却是深以为然的样子。
张仲熊也不得意,长叹一声,道:“那步度根进入代郡我们不能进兵,那公孙范的先锋就在东安阳,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这也是一件功劳啊。”
郭太神色一动,叫道:“好,仲熊说得对,我们就去东安阳!”
孔彦舟有些愕然的道:“将军,不遵军令,可是要杀头的啊!”
郭太冷哼一声,叫道:“我却去把那公孙范的人马杀败,回头来看羞他一羞,就是不给我功劳,我也认了!”
孔彦舟就不是老实的人,有郭太领头,自己不用担什么责任,当下叫道:“既如此,我与将军共进退就是了。”
郭太回头看着张仲熊叫道:“仲熊,你意下如何?”
张仲熊犹豫不言,他和郭太、孔彦舟不同,那两个连正经媳妇都没有,张仲熊可是有家有业的,他老爹还在太原城里躺着呢,而且郭太和丁立有旧交,不怕丁立责罚,孔彦舟则是万般无人爱,死猪不怕开水烫,张仲熊却是真的玩不起。
郭太看出张仲熊的犹疑,冷哼一声,道:“既然仲熊另有心思,那我和彦舟同往就是了。”
张仲熊大急,他到了北营好不容易才把郭太给拢住,要是就此被郭太给厌弃了,那岂不是白费工夫了,他情急生智,叫道:“将军,非是仲熊不去,而是我思来想去,主公对我们对有看法,要是我们去了,主公事后当真翻脸,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吗?不如把高览将军给带上,只要说动了他,就算是回来丁立不满,也不好对我们翻脸不是。”
郭太一拍脑门叫道:“仲熊所言极是!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当下郭太私备了酒菜,让张仲熊去找高览,张仲熊暗自叫苦,但却不得不去。
天色暗了下来,张仲熊避开了巡逻的兵西,到了高览的帐蓬,只是刚一走到,就看到高览瞪着两只环眼,就站在帐门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一眼望到他过来,两条粗眉毛一立,叫道:“你来做什么?”
张仲熊当真有点怕高览,但是来都来了,自然不能不说,于是陪着笑脸道:“郭将军摆了点酒菜,让我请高将军过去饮酒。”
高览恶狠狠的看着张仲熊,冷哼一声,回身挑帘进了帐蓬,张仲熊站在那里,心下暗道:“这是去啊,还是不去啊?”正在思忖之间,帐帘一挑,高览又探出头来,叫道:“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进来!”
张仲熊不敢多说,急忙跟了过去,只是才一进帐,一颗心吓得差一点从嘴里跳出来,丁立、荀攸、乐和三个人都坐在帐中,在丁立的身后站着的正是李鑫。
丁立看着张仲熊哈哈一笑,向荀攸道:“公达,你赢了。”随后又向着张仲熊道:“你家郭将军请我四舅,不知道请不请我啊?”
张仲熊一下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叫道:“主公!此事与末将无关,都是郭太和孔彦舟两个人商量的啊。”
丁立笑容渐去,沉声道:“郭太好大的胆子!”
张仲熊听得害怕,伏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丁立向荀攸道:“公达,你以为当如何处置?”
荀攸沉吟片刻,见丁立眼中尽是真挚,这才道:“将军,郭太求功心切,若是就这样把他拉下斥骂一番,只怕郭太不能心服,反生怨恨,不如将计就计。”
丁立饶有兴趣的道:“如何将计就计?”
荀攸道:“我听说公孙瓒手下有五个义子,号称‘五行神’分别是‘火府星’公孙红,‘水府星’公孙墨、‘金府星’公孙云,‘木府星’公孙青,‘土府星’公孙菊,此番公孙范就用这五将冲锋,进入东安阳的就是公孙青和公孙菊,莫若就让高览将军前去赴宴,只做答应郭太的请求,然后高览将军多带人马,随郭太前往,若郭太破敌,回来之后,将军与他功过相抵,并不处罚他,仍让他为这北中郎将,但却在诸将之中,夸耀他的功劳,郭太怨气自去,若是郭太战败,由高将军接应而回,也没有什么损失,而我军可分兵两路,将军以亲军,及郭太不能带走的北营兵向代郡进发,发檄文于阎柔,命他速拒鲜卑军,以此试探阎柔的态度,另派兀颜光率一路军,绕走代县,奔当城,袭取涿鹿,公孙范大军粮草都在那里,只要一把烧了他的粮草,公孙范必败。”
丁立满意的点点头,道:“四舅,既在如此,你就和仲熊走一趟吧。”说完又对张仲熊道:“你把这件事办好,我不担不怪你,还要重重的赏你。”
张仲熊心下暗喜,连声道:“主公放心,张仲熊断不会让主公失望就是了。”
高览跟着张仲熊走了,丁立又派人把兀颜光找来,与他说了,兀颜光点头道:“末将在幽州数年,这里的地形早都熟了,那涿鹿虽远,我自知道有条安全的小路可行,有郭将军他们在前,末将一定能烧了公孙范的粮草。”
丁立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要点那几员战将与你同行?还要带多少人马?”
兀颜光道:“此事去多了人马不济,我只带丁咸、杜壆、弥加三将,以及一千精骑就是了。”
丁立看了兀颜光一眼,心道:“你倒是护着你的那个便宜女婿。”于是点头道:“你回去就点兵离开吧,只是记住,不要声张。”兀颜光答应一声退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兵,走了十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