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个时候,扈三娘夜袭军营,把士壹给打败了,让他逃回九疑山大营,沈云英料定唐赛儿的大军必然要堵住谢沐,干脆就围而不攻,只等着冯云山自己出错,然后不战而胜,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了,却要出兵才行。
沈云英重新出营,仔细的察看了一番九疑山的地形,回营思考一晚,仍不得其法,只得把众将又招了过来,道:“你们把这九疑山的情形再和我说说看。”
众人一一开口,但是都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沈云英背着手在帐中来回的走着,这时庞秋霞恼恨的道:“偏他们还有一个从山顶流泉的地方,不然断了他们的水源,看他们还有什么本事。”
沈云英猛的回头道:“怎么山顶流泉?”
白寿知道沈云英是想打那水源的主意,就道:“小将以前也派人去断过那水源,只是这处滴水的地方,就在他们大营之上,而让人可恨的是,那水源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也不能断流,这才放弃的。”
沈云英一笑道:“不能断流,但却未必不能断水,你们带我过去看看。”
庞秋霞跳起来道:“我陪您去。”当下二人出了大营,就到了外面,一直爬到了山上,转过来一处岭头,就看到了处水源,却是从石头里流出来,一直向下,就流到山下的并州军大营,庞秋霞道:“我们也堵了,也炸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水就是不断,而这水质甘甜,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沈云英看着那水流道:“那交州军大营里就没有别的水源了吗?”
庞秋霞道:“还有两口井,但都是苦水,人喝着不笔,就是洗菜淘米都不行,米菜里都会混进苦味,只能是洗衣服,喂牲口,不过就是喂牲口那水也不够,都指着这里呢。”
沈云英在一旁踢了一脚,把一些土沫踢到水中,庞秋霞道:“没用的,等流到那营里,就被冲散了。”
沈云英四下看看,低声说道:“你们往里撒过尿吗?”
庞秋霞脸上一红,小声道:“有兵士发狠,撒过,但是这水到了下面,就缓解了,也不能组织所有人来这里……。”
沈云英一笑道:“尿能流下去,那毒药不也就能吗?”
庞秋霞先是一怔,随后恍然大悟,用劲的点头,当下他们回到大营,就派了兵出去,向当地百姓收购毒蛇,回来之后,自行取毒,然后就混到了水源之中。
不过两天的工夫,交州军大营的士兵就开始大批量的死亡,本来蛇毒入腹,只要是煮过一定的温度,那就是蛋白质,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可是饮凉水的人太多,用这个水洗身上的人更多,蛇毒由此入体,那里还控的住啊,等到发现之后,古人是不会知道烧开水就没事的,再没人敢喝那个水了。
人不吃饭,还能撑住,人不喝水,那是无论如何也撑不住的,十天的工夫,所有能喝的东西都喝光了,又有人不顾一切的去那毒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去喝,自然死得更快,整个交州军大营都陷入了混乱的状态。
交州军的大帐之中,士壹用舌头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向着冯云山声音嘶哑的叫道:“再守下去,我们就都要渴死了!”
冯云山也是渴得喉咙冒烟,点头道:“惟今之计,只有突围了,这九疑大寨是守不得了。”
“哪往哪面突围啊?”杨辅清的嗓子都清了,低声问道,冯云山想了想道:“从这里向着山下突围,只能是死路,不如向着谢沐方向……。”
“不行!”士壹一口断绝,道:“你是没有和她们的人马交手,那必是南军的主力,我们是冲不出去的。”
冯云山想想以萧朝贵尚不能冲出去,不由得也泄了气,就道:“那我们就向着山下突围吧!”
当下整点人马,能用的不到三千人,蛇毒没有毒死多少,但是不敢喝水给渴倒的太多了。
冯云山对外只说是去夺水,也不通知那躺着起来的,到了晚上,就整点这些还能冲的军士,以杨辅清为前锋,人衔枚,马摘铃的向着山下冲了过来,大军走约走到半山腰的工夫,两声轻响,跟着两团花团飞空而去,冯云山惊呼道:“不好!这是汉军的信号,我们已经被他们发现了,速速回去!”
只是哪里还回得去了,两边汉军虎狼一般的冲了出来,左有前有白寿、宿金娘,左有花碧芳、裴宝姑,右有庞秋霞、洪宣娇,一齐冲了过来,交州军本来就没战心,只是听着去夺水,这才打叠起几分的勇气,这会看到汉军虎狼一般的过来,勇气都丢到九霄外去了,加上没水自然没饭,身上早就乏得无力了,只一接触就被杀得人头滚滚,血肉横流,呼爹喊娘,求饶投降的声音不停。
杨辅清仗着武勇拼命向前冲去,一双短朔挥开,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迎头就和白寿对上,两个杀神就斗到一处,白寿这些天的窝囊气都发泄出来,一条杀神戈飞舞开来,就把杨辅清给裹在了里面,杨辅清左冲右突也不能冲出去,但是白寿一时之间也不能把杨辅清给拿下,两个人你来我往,就在这里狠斗。
宿金娘在后面看得着急,一扬手三枚飞叉掷去,杨辅清听声辩器,大槊一挥,磕飞开来,但是白寿的戈跟着就到了,狠狠啄进了他的脖子里,横着一拉,把整个脖子都给拉开了,杨辅清的脑袋就剩下一半还在脖子上,只是一时没死,还在那里挣命。
白寿一戈把杨辅清从马上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