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并不长,墙上嵌着夜明珠,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严墨步子很慢,通道的尽头就是一间密室。
密室约莫有御书房的一半大小,基本设施和书房差不多,只不过架子上放的都是一个个的盒子,而不是书。
但是,在这间密室里面吸引人的却不是那些盒子,而是一面挂着很多很多画幅的墙。
墙上的画里面都是同一个人,是一个女孩儿。
严墨抚摸着墙上的画卷,最左边的是扎着双丫髻的南烛,她坐在草地上,身边有一个篮子,篮子里面放着不知名的中草药。
而后是穿着短装的南烛,她挑着水,奔跑在小路上,脸上全是欢快的笑容。
还有束着男儿发髻,一身红衣的南烛,她持着红莲,一脸正气,英姿飒爽。
自严墨认识南烛以来,他把他见过的南烛的所有的样子全都画了出来。
严墨细细看完了每一幅画,他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他想再画一幅画。
但是他却拿了笔,久久画不出来,几个月了,他再也没有见到南烛一面,尽管她就在京城,离他并不远。
南烛在干什么,他是知道的,现如今整个京城已经布满了他的人,他今日已拿到了虎符,可以说如今的心结只剩这一个了。
他搁了笔,眼睛眯了起来,若是时间到了,他是不是就可以让她一直留在京城?
严墨一直以来的性格都是他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占有,如今他的东西流失在外将近三年,他之前是没有能力,但是现在,他握紧了手,也许,是时候该收网了。
南烛并不知道严墨的打算,事实上,严墨的确派人来邀她多次,希望能够和他一起吃顿饭,但是南烛一次都没有答应过。
她不喜欢严墨,自然不能给他任何机会,况且,现在他是皇帝,与她已是两路人,他们也绝对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现如今京城只剩她一人,本来风决打算陪她一起,但是他毕竟是万知阁阁主,本身因为此次事件就已经在外逗留了太久,如今自然需要回去处理事情。
药老带着小河回了渝县,而李沅本来是准备独自一人游历山水,但是南宫衍不同意,最终还是小夜王说陪着李沅,南宫衍才放了他走。李沅说等两年后一定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堂来,李家就全部被他丢给了李应渊。
南宫衍和风镜依旧不知道去哪了,反正南烛觉得师父如今和风镜如同一个人一样,好得不得了。
到头来,只剩得南烛一人在京城她没想着借用万知阁的力量,打算靠着自己查出当年的真相。
已经要到年关了,京城里的百姓早已忘了几个月前的那场腥风血雨,新皇登基颁布的一系列法令都让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这个年,充满了喜悦和欢乐。
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街边的小贩卖力地叫卖着,希望乘着这个时候多挣些银子,也好让孩子们的饭食丰富些。
“诶,姑娘,对不起啊,”一个小男孩不小心将南烛撞了一下,那个孩子将将到南烛的腰部,南烛倒是没什么事,那孩子踉跄了几下。
一位妇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将小男孩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连忙对着南烛说着对不起,她看这个姑娘眉宇间不太开心的模样,又是一副剑客打扮,生怕孩子惹恼了她。
南烛恍惚了一下,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此时妇人的话将她从那恍惚的神态中拉了回来,她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那妇人拉了孩子离开了,一边走着一边弯着腰低声责怪道:“最近街上人多,要是跑丢了怎么办?你让娘都担心死了。”
那孩子嬉笑着,丝毫不在意娘亲温柔地责骂,指着卖糖葫芦的小贩道:“娘,给我买一个糖葫芦吧,狗蛋想吃糖葫芦。”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那妇人点了点孩子的额头,却还是将孩子带到了小贩边上,精心挑选了一串大大的糖葫芦。
南烛立在街上,一动不动,人流在她身边涌动着,但她丝毫感觉不到,她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对母子的身上。
“娘亲,我想吃糖葫芦,”小女孩拉着妇人的衣袖,撒娇个不停。
“不行,你牙都要掉光了,不能吃甜食,”妇人不允许,她指了指小女孩的牙,“看,说话都漏风了。”
“就吃一次嘛,”小女孩爱漂亮,她捂住了嘴,“我都好久没吃糖葫芦了。爹爹今天都说了我可以吃的。”
妇人有些好笑,“爹爹什么时候说了,我怎么不知道?撒谎可是会变成小花猫的哦~”
“爹爹说了,”小女孩撅起了小嘴,“他说了今天晓晓想吃什么都可以的,所以晓晓吃糖葫芦也可以的。”
“你呀,”那妇人点了点女孩的额头,从怀里掏出了荷包,“走吧,小馋虫。”
“诶,你这人怎么挡路啊,还走不走了!”
南烛打了个激灵,发现一辆马车停在他的面前,车夫一脸地不耐烦,似乎是等了很久了。
她这才移动了身子,魂不守舍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今天她查到了真相,但是,就在查到真相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整个人都空了。
事实知道了又如何呢,既不能手刃仇人,也不能让爹和娘回来,她甚至连爹和娘的一件遗物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南烛甚至有些痛恨那个和自己的爹地有交情的人,他凭什么要把那些人杀了,他凭什么为爹地报这个仇!
南烛知道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