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双眼禁闭,连呼吸都微弱了下来,南烛作为一个小丫头当然撑不住一个少年的体重,因此她也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那矮个车夫看到这个场景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他没有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
高个车夫十分健谈,他扶着李沅的身体,有点担忧地对金隶殊说道,“金老爷,金公子身体这般虚弱,怎得不看大夫?”
“老毛病了,”金隶殊苦笑了一声,“休息休息便好了。”
金隶殊带着两个车夫前往金少爷的院子,而南烛却并没有跟上去。
南烛见两个车夫都走远了,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瓷**大概只有拇指大小,南烛握着瓷**靠近了那箱金子。
箱子是上了锁的,南烛绕着箱子看了看,而后将瓷**里的透明液体从箱盖上的一个小裂缝缓缓倒了进去。
而后她又掏出了一块手帕,将沾在箱子上的液体擦拭干净。
那两个人动作很是利索,南烛才刚刚站回原处的时候,金隶殊已经带着两个人回来了。
“真是多谢二位了,”金隶殊又塞了些碎银,“那么请二位将剩下的货物也一并搬了吧!”
“得嘞!”那高个车夫十分爽快,左右就剩两箱了,倒是很快就搬完了。
那两个车夫一走,南宫衍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对着金隶殊说道,“刚刚小河和风镜去追那两个人了,南烛也将特制的药汁洒进了箱子,我们应该能够找到那班人,你先不要着急出来,就待在府里就好了。”
金隶殊手上紧紧拿着之前那高个车夫给的盒子,“那这个是解药吗?”
南烛接过了盒子,凑到了盒子边仔细地闻了闻,而后十分肯定地答道,“不用担心,这确实是解药。”
实际上,药老已经将金少爷身上的蛊毒给引了出来,但是还没有告诉金隶殊。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蛊毒的解药已经被研发出来的事情,无论这盒子里是不是解药,他们也都认为它就是解药。
不过,有点意思的是,那些人还确实只是谋财啊,解药倒也给的是真的。
南烛将盒子还给了南宫衍,抬头看向他,“师父,那咱们现在也要跟上去吗?”
“跟,”南宫衍答道,“我觉得这些人应该还会有别的招,万一风镜他们跟丢了就糟糕了。”
南烛听了点了点头,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大约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铁笼子,笼子里有一只蜂。
这是专门用来跟踪的风蜂,它会循着之前液体留下的气味跟过去。
南烛将那小铁笼子顶上的小盖子抽开,那已经有些躁动不安的风蜂便瞬时飞了出来。
风蜂先是围着南烛转了几圈,而后又飞到了之前那个放了液体的箱子的地方绕了绕,便径直地毫不犹豫地飞了出去。
南宫衍看了一眼南烛,把她一把夹在了胳肢窝里,跟了上去。
南烛:“”
就算她轻功不是很好,也不能这么埋汰人吧!
南烛被夹在胳肢窝里十分苦恼,为什么不能背着她或者抱着她呢?
南宫衍的内心:毫无波动。
这样最方便!
不过,风蜂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况且他们又不能直接在闹市区追,这样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要一直紧跟着风蜂,又要避着人群,南烛确实还没办法做到这点。
不过她眼睛尖,她艰难地昂着脑袋,一直紧盯着风蜂,向南宫衍汇报着方向。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快,南宫衍没过一会就看到了那辆马车。
但是,那辆马车上只剩矮个车夫一个人了。
而且,也没有看到风镜和小河的影子。
果然,他们一定是换过马车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高个车夫驾着原来的马车去送钥匙了!
想必还要绕一个大弯才会去往金府!
风蜂一直跟着那马车,盘旋在马车的上空。
南宫衍放慢了脚步,顺便把夹着的南烛放了下来,示意她放轻呼吸。
这已经到了人比较少的胡同里面了,马车七拐八拐地不知道去往何处。
突然,南烛怂了怂鼻子,她问道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是染料的味道。
南烛有些恍然大悟,这是要去染坊?
是了,入城出城都要经过守城官兵的检查,自然是不能这样大大咧咧地带着几箱金子满城乱跑。
两人悄悄跟在了马车的后面,从胡同的墙上,不知那家的屋顶上悄悄划过。
红红绿绿的染布出现了,马车也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那矮个车夫跳下了车,轻声敲了几声门,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开了门。
“东西拿回来了?”那男子开口问道。
那矮个车夫轻松地笑着,“拿到了,也点过了,都是真的货!”
那男子听到这话表情明显地舒展了开来,他朝院内招了招手,之前在院子里坐着似乎在聊天的两个人走了过来。
“你们把门外马车的箱子搬进来,布料都准备好了吧!今天就把车装好,明天我们赶早走!”
南烛悄声地问道,“师父,咱们现在直接动手吗?”
“不急,”南宫衍趴在屋顶上,细细地看着院子,“他们明早再走,还有时间,我们今晚再行动。”
说完他招了招手,示意南烛跟着他一起从屋顶下跳了下来,到了另外的一条胡同里。
“这样,我们得需要先摸清楚里面有多少人,实力如何,这样才好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