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
平县的夜市非常热闹,平县县令是从京城调出来的,因为不满有些京城权贵肆意弄权,直言上疏,却被众官弹劾,后被调至平县。
陈全不只读圣贤之书,他涉猎很广,平县夜市也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
夜市很是热闹,除了一些平县特色的吃食,也有一些头脑灵活的小贩弄了些稀奇古怪地玩意儿,以此获得些薄利贴补家用。
但是平县的夜市越热闹,越衬得金府目前的安静。
那些人还被绑着扔在了地上,金隶殊出门去买些吃食,小河守在门外,其余的人在屋子里,气氛有些压抑。
南烛给那些人灌了解药,但还要些时间他们才能醒过来,现在的他们,都在看着风镜。
南宫衍叹了一口气,看着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风镜。
“如果只是小河一个人,我还能相信她会看不透那些人玩得把戏,但是你,”南宫衍摇了摇头,嘴角想扯出一丝笑容,但拉了拉嘴角,还是垂了下来。
“呵,在院子里他们换了马车,马车出来后只有那高个车夫一人,这样你都没怀疑?”南宫衍说着说着,内心的一股愤怒便抑制不住了。
一直把玩在他手中的杯子微微发裂,清脆的碎裂声迸发在静悄悄的屋子里。
“你也看不透?”
风镜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双手紧握,整个人有些微微颤抖。
南烛和李沅对视了一眼,而后也都看向了地面,没敢插话。
南宫衍没有停顿,他继续说了下去,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我一直都把你当弟弟的,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想,长得这么好看,笑得这么可爱的要是我的弟弟多好啊!”他终于笑了出来,却眼角带着一丝泪光,“后来你也叫我哥哥。”
“虽然你一直都是一副很无害的样子,但你真实的样子我不知道吗?”
南烛看了风镜一眼,风镜的身体已经抑制不住地在抖动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稳定。
她动了动嘴唇,却也不敢发声。这句话,有些太伤人了。但是,风镜他
“你很厉害,”南宫衍把握得发裂的杯子搁到了桌子上,很轻,他眼角的泪水已经干了,声音有些冷酷。
“你很厉害,所以你和小河两个人一起去追了那个高个车夫,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嗯。”
“嗯!嗯,呜呜呜,”风镜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他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泣着。
他看出来了,他看出来了,但是,那一瞬间,他还是带着小河追着那个高个车夫去了。
他明知道那是个圈套!
但是,但是他不厉害,一点儿也不厉害!
只是,心里抱着那么点侥幸,也许这样做既可以完成二哥给的任务,又可以不让他们怀疑他呢!
一直,一直都很紧张的啊!
自从来到了平县,他就没有放松过,周围的一切一切好像都在提醒他,他该行动的!二哥和他一直以来的期望,不能够不管的啊!
还是被识破了!
“呜呜呜呜,对,对不起,”风镜一直哽咽着,他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我想知道原因,”南宫衍看着整个人都窝在一起的风镜,眼神有些颤抖,但还是压了下去,声音平静地说道。
“如果不是南烛及时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在金子里面放了追踪的药水,我们很有可能就让他们走掉了,”南宫衍笑着说道,“如果走掉了,我们很有可能就错过了很重要的线索。”
他凑近了风镜,凑到了他的耳边,“你知道吗?蛊毒真的害死了很多人。”
风镜听到南宫衍的声音,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不要!不要!为什么要这样说!
南宫衍看着有些濒临崩溃的风镜,笑了笑,他现在一直是笑着的,但是他的内心就像是被一双手死死地揪着。
他为什么要查这件事!因为这次的蛊毒真得害了很多人,他亲自接触过那些中了毒的少年,都和风镜、和李沅一般大。
那些少年啊,都很温柔,都很善良,却也都被伤害得千疮百孔。
所以他现在才更加生气,如果风镜是和那些蛊毒制造者有关,那他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原谅!
“呵!”南宫衍看着少年的脸,现在已经非常苍白了,一点儿血色也没有。
他唇色本来就淡,如今看来似是透明了一般。
“还是不愿意说吗?”南宫衍闭了闭眼睛,盖住了眼中那抹失望。
“李沅,”南宫衍直起了身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带风镜去隔壁屋子吧!锁上。”
“师父,”李沅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锁上!”
风镜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他吸了吸鼻涕,抖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吧!”
李沅看着比自己矮了很多的风镜,叹了口气,牵着他的袖子将他带了出去。
南烛等到李沅和风镜出了屋子,踌躇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师父,我觉得风镜他”
南宫衍抬了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给他们泼点冷水吧!”
“是”
风镜的目的是好是坏已经不重要了,他不说的话他也不能就这样相信他!
他给风镜的信任已经够多了,可是他现在对风镜还一无所知。
南宫衍苦笑了一下,是真的一无所知啊!
风镜坐在床上,呆呆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刚刚李沅也说了很多,说什么大家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