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房间,几缕酒香,几声笑语。
南烛托腮听着面前的男子笑谈江湖之事,他经历得多,有趣的事自是信手拈来。
风决抿了口酒润了润喉咙,可以畅聊的人太少,今日竟是停不下来。
南烛还小,她没有那么多的故事可以讲,但她却是一个最好的倾听者。她的爹爹也爱讲故事,她的娘亲最爱抱着她听着爹爹的故事,时而附和,时而追问。
“那最后怎么样了?”南烛睁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好奇。
风决笑了笑,卖了个关子,“你要猜猜看吗?”
“唔”南烛歪了歪脑袋,“你把他杀了?”
“啧,”风决敲了敲自己的碗,懒洋洋地笑道,“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老想着杀人啊!”
风决已经说了不少故事了,每逢让南烛猜结局的时候她都猜的是把人杀了。
南烛撅了撅嘴,“你又放掉啦?不是吧,我觉得你在骗人。”
风决挑了挑眉,“怎么会骗你?谁和你说得一和人有矛盾就要把人给杀了?”
南烛翘着小嘴,还是觉得风决在骗她,毕竟师父说的那些故事都是打打杀杀的,风决说得全是做好人好事。
南烛一脸认真,“风决,你的万知阁是怎么开起来的?”
风决笑,这个丫头,自己好心挑了些不血腥的故事给她讲,她还嫌弃起来了。
不过风决的确不是个爱打打杀杀的人。
万知阁也不是个为杀人的存在,要不然那些地方官能轻易地接受万知阁?
“我把他收进了万知阁,他现在就专门负责搜集情报,”风决把南烛手上的酒碗夺了过去,“小丫头,今天喝的不少了,歇歇。”
南烛被夺了酒碗也不在意,反正今天已经喝痛快了,她好奇地问道,“你收了他当手下,你不怕被他杀了啊!”
南烛实在不太理解风决的思维,按照风决的路子来,他已经放过无数想杀他的人了,而他竟然还把想杀他的人收作了手下。
风决敲了敲南烛的脑袋,“我把那个姑娘从我大哥身边救回来了,还给他们安排了婚礼,你说他还有必要杀我吗?况且,杀了他实在太可惜。”
南烛听得啧啧称奇,风决别的不说,笼络人心的本事倒是一流。
而且,他也太不怕麻烦了吧!杀他的人他都不会立刻反杀回去,而是捆吧捆吧了问清缘由,完了还帮人家解决问题?!
风决看着南烛变幻莫测的表情,都能猜到这小丫头在想什么,事实上,确实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做法。
不过,他信佛啊!这就是理由啊!
“走,去不去找方丈玩玩?”风决起身,拉着南烛就往屋外走。
根本不想见那个穿着袈裟、说话缓慢的南烛:“”
又被拎着领子跑的她有拒绝的余地吗?
风决爱听方丈讲经书,时间一长,也就养成了这副游离于世俗之外的性子,能让他挂心的事太少了,以前是弟弟,现在多了个小丫头。
风决和小丫头聊了一下午,深绝小丫头的戾气太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实在没有佛性修养,所以便拉着南烛一起听方丈讲经书。
还有一个月才到十一岁的小丫头,活泼可爱,一点儿也不想听念经。
喵的,武力值低真的会被欺负的啊!
南烛被摁在蒲团里面,强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老头儿嘴巴一张一合。
风决在府里呆了三天,南烛喝了三天的桃花醉,听了三天的经书,也练了三天的剑。
风镜站在风决身边,神色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前几天的颓废和沮丧。
“武林大会要开始了,我也要回去准备准备,”风决对南宫衍说道,“风镜和我一起回去。”
南宫衍的目光没有落在风决的身上,他一直盯着风镜,面色平淡,内心却无比焦躁和难受。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开口,就能留下他。
但是,他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风镜在一旁,似是没有看到,他抱了抱李沅,又摸了摸南烛的头,嘴角微翘,“一个月以后再见。”
而后回头,爬上了马车,自始至终没有和南宫衍对视。
风决也摸了摸南烛的小脑袋,“小剑客,武林大会上看看你的本事哦~”
南烛拍了拍腰边的红莲,龇着一口小白牙,“看我的吧!”
南烛挺了挺身子,说什么,她这次也要参加武林大会,一定要和那些江湖上有名的人比试比试。最近和风决练了几天的她信心大涨,就想着找不同的人切磋切磋。
风决和风镜就这样离开了。
这时,方丈也开口告辞。
药老开口道,“方丈,我们能同你一起前去武林大会么?”
方丈弯了弯腰,“自是可以。不过贫僧还需回去一趟,少林也需带些人过去。”
“自然,”药老应道,“方丈可否在停留一天,我们还需要收拾收拾。”
“当然可以,”而后方丈甚是慈祥地看着南烛,“小施主,今天下午还会来的吧!”
南烛:“”小爷一点也不想去,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听这个老头不停歇地讲两个时辰。
药老也甚为慈祥和和蔼地摸了摸南烛的脑袋,“她会去的。”
药老本来就是想让少林的方丈给小丫头灌输灌输平和的思想,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而且这几天风决带着南烛听经书的做法让他对这个小伙子十分满意。
多好的孩子啊!
李沅一脸憋笑,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