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惠屏庵。
自从留在了惠屏庵,柳毓和小熙小蝶只要到了晚上,便会换上尼姑的装束,虽是一身缁衣芒鞋,但却依然要化妆打扮,这样既能带着尼姑庵的特色,又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来这的香客们也多是冲着这一个特色的,看着一个素衣浓妆的艳尼在旁服侍周到,光是听别人说就觉得有趣味。
这一日,小熙和柳毓正在房里忙着梳妆,突然小蝶急匆匆的就跑了进来。
小蝶此时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她指着屋子外面,半天说不全一句囫囵话:“不.......不好......她她她.......是她.......”
“别急,坐下说。”柳毓忙稳住小蝶,让她慢慢说话。
小熙也吓了一跳:“小蝶,发生什么事儿了?”
小蝶在柳毓的引导下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稳定了情绪,说道:“我.......我刚才看见郑夫人了!”
“啊?”“什么?”
柳毓和小熙两人也是惊诧不已,不敢相信郑夫人居然这么快就找她们了。
小熙吓得就要去收拾东西:“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跑吧,要再被那女人抓到,咱们可就死定了!”
柳毓虽然受到了惊吓,却没有急着逃跑,而是想问清小蝶看见的情况:“小蝶,你刚才在哪看见她的?她发现你没有?”
小蝶回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她正和几个男人女人去了后面雅居,她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没有发现我。”
柳毓道:“这样看来,郑伯庸的夫人应该不是来抓我们的!”
小熙也镇定了有些,随即道:“难道她也是来这里玩乐的?”
小蝶肯定道:“应该是的,跟她一起来的那几个男人,都穿的花花绿绿的,笑起来比女人还媚。”
柳毓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他郑伯庸夫妻俩倒是同一路货色,真可谓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啊!”
小熙和小蝶担心被郑夫人发现,便想着该不该逃走。
柳毓一口就否决掉她们的提意,心说真是天助我也,随后面露阴沉的问道:“两位妹妹,那个女人将我们弄成这般田地,你们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小蝶吓得赶紧拉住柳毓,劝她不要冲动,说她们一行人多,就凭自己三人根本不是对手。
柳毓骂小蝶蠢笨,她们三个又不会功夫,怎么可能来硬的呢?要报仇当然只是智取喽!
小熙忙问:“如何智取?”
柳毓一时也没想出办法,但她知道来这玩乐的人待的时间不会短,她想一会儿偷偷去探听探听情况再做打算。
“别急,你俩在屋里待着,一会儿若是庵主派人叫你们去后面雅居服侍,你们一定要说病了或者来月事了,总之千万别应下来,听明白了吗?”柳毓叮嘱道。
小熙和小蝶连忙答应下来,其实,就算柳毓不嘱咐她们,她们也知道该怎么办的,她们俩哪里还有胆子敢去见郑夫人的面呀。
为了避免一会儿让人给认出来,柳毓让小熙和小蝶故意帮她把妆容化丑一些,尽可能的掩饰一下自己的真容。
柳毓出了房间,又在隔壁屋子借了个尼姑帽带在头上,等到天色暗下来,她才慢慢往后面的雅居走去。
要说郑夫人蓝凌,原本也不是个喜欢这种玩乐方式的女人。但郑伯庸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原以为给郑家生了儿子以后,郑伯庸便会收敛一些,可实际上却完全没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外面玩弄女人。
郑伯庸的第六房小妾是唱戏出身,因此老六与蓝凌平日里的关系最好,老六有一次见蓝凌心情不好,便带着她来了一次惠屏庵,享受了一次芙蓉醉的滋润。
从那以后,蓝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和老六外出来一次惠屏庵,而且每次都会让老六叫上几名唱戏的年轻小生,明为吃斋礼佛,实为享受淫乐。
柳毓身穿缁衣头戴尼姑帽,行走在雅居之间无人起疑,大家看她装束就知道是惠屏庵里的“欢手”。
“欢手”是外面的人对惠屏庵里专门负责伺候人的“尼姑们”的专称,“欢”字好理解,就是让香客们高兴的意思,至于“手”字嘛,惠屏庵里接待的多为女香客,来的女人都会要一些“芙蓉醉”享乐快活,那些没有男人陪同的女香客有时候便需要“欢手”的相助了。
柳毓一路低着头穿过下人们的防线,没多久便找到了蓝凌所在的雅居小院。
此时,雅居小院里面已经灯火通明,惠屏庵已经派人给她们送上了茶水糕点。
柳毓从外面偷偷一看,屋子里面一共两女三男,两个女的一个是蓝凌,一个是郑伯庸的第六房小妾,另外三个年轻男子应该是唱小生的戏子,个个长得都很讨蓝凌这个年纪女人的喜欢。
五个人此时正在说说笑笑,三个男子偶尔还会一起唱上几句戏词儿,顿时逗得两个女人浪声大笑,倒作一团。
柳毓一听就知道都是些挑逗女人们的浪调儿,心说这几个年轻戏子还真是会讨老女人欢心。
柳毓发现蓝凌并没有急着去喝壶里的芙蓉醉,而是坐在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怀里,肆意的撒着娇,让男子喂她吃着东西。
蓝凌今年三十四,按照后世的标准,这年龄不算大,可现在是古代,三十四岁当奶奶的也比比皆是,加上这个时代保养和狂衰老的方法也不如后世,因此只有三十四的蓝凌看上去已经连四十三也不止了。
蓝凌一边吃着小鲜肉喂来的糕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