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破虏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殿下,若是殿下能够调拨三千兵马交于臣下,臣下定会让武州兵马尽数听从朝廷之令。”
太子笑道:“北勇侯难道要用武力镇住武州军?”
“回禀殿下,武州千户顾夕童顽固不化,甚至比应州谭庐还要固执……!”
太子已经摆手道:“他便是再固执,也是大秦之臣,不到万不得已,本宫绝不会让秦国的军队自相残杀。”
“那殿下……!”
“北勇侯,本宫给你三千兵马。”太子道:“但却不是让你攻打武州,本宫是让你送一份信交给顾夕童,如果见到本宫信函,他还准备谋反,倒是再动武不迟。”
冯破虏急道:“若是如此,那更是上上之策。”
太子竟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冯破虏,冯破虏正要接过,忽传来一个声音道:“且慢!”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周庭。
太子皱起眉头,周庭上前来,拱手道:“殿下运筹帷幄,已有计较,臣本不该多说,只是……!”
“只是什么?”
“臣也听闻过顾夕童之名,知道此人很难被说服,即使殿下亲笔书信,也未必能够让顾夕童屈服。”周庭肃然道。
太子皱眉道:“依纳言之见,该当如何?”
周庭肃然道:“殿下,河西各州兵,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强将,如果顾夕童真要拼个鱼死破,与北勇侯兵锋相对,即使北勇侯最终拿下了武州,双方也必然是损失惨重,这是大秦的损失……!”
太子微微颔首,周庭已经接着道:“殿下如果信任臣,这份信函交给臣,臣与北勇侯同往武州,亲自面见顾夕童,向他陈说厉害。”
众人闻言,都是吃了一惊,心想河西军本就是凶悍,冯元破手下的将领,那都是悍勇之辈,如今顾夕童心意不知,如果真要造反,周庭前往,岂不是自投罗?
太子眼中显出柔和之色,却不无担忧道:“周纳言,你乃是朝中重臣,孤身犯险,本宫……!”
“殿下,臣若亲自前往,自信能多出三成把握。”周庭正色道:“殿下这封信如果有六成把握,加上臣,就能有九成把握,也就是说,臣亲自前往,可以将河西军内战的可能降到最低,河西军乃是殿下平乱的根本,伤一分元气,便弱一分……!”跪倒在地:“请殿下下令,让臣前往。”
太子叹道:“若大秦文武都如纳言这般,我大秦何愁不兴?也罢,纳言随北勇侯前往,尽力不让刀兵内起。”他抬起头,沉声道:“诸位都准备一下,等明日一早,前往武平府城!”
事不宜迟,周庭和冯破虏并没有耽搁,出了天宫,点齐兵马,立时向武州进发。
众臣退下之后,太子梳洗一番,终是见到琉璃回来,见到琉璃,太子立刻问道:“皇后现在如何?”
“殿下放心,皇后娘娘并无大碍,我已经服侍她歇下。”琉璃走过来,接过宫女的梳子,屏退宫女,亲自为太子梳发,“娘娘只是受了惊吓,再加上圣上驾崩,娘娘心中悲伤,所以略有不适,我已经配了药,并无大碍。”
太子淡淡道:“她很悲伤?”
“啊?”琉璃一怔,显然有些不明白。
“我是说父皇驾崩,她很悲伤?”太子问道:“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琉璃道:“倒也没有说什么,是臣妾看出皇后有些伤感而已。不过圣上待皇后一直很好,如今被刺,而且是公主出手,娘娘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太子并不言语。
“不过娘娘倒是一直念及齐王殿下。”琉璃轻声道:“她担心齐王,应该也是身体不适的原因之一。”
太子冷笑道:“如果瀛仁死了,她便更要悲痛欲绝了。”
琉璃手上一停,犹豫了一下,终是道:“殿下,齐王年轻气盛,多处与你为难,可说到底,他还是你的兄弟……!”
“住口!”太子猛然喝道,琉璃显然是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欠身惶恐道:“殿下,是臣妾失言,殿下……殿下不要气恼,莫要伤了身子……!”
太子见琉璃美丽的俏脸上一片惊恐之色,自知失态,伸手拉起,苦笑道:“是本宫失态,不要害怕……!”
琉璃勉强一笑,道:“臣妾不害怕殿下责罚,只害怕殿下因为臣妾而伤了身子。殿下的腿疾日渐好转,正是紧要关头,万不要着恼,引起血脉变化……!”
“我明白。”太子露出笑容,“是本宫不好,本宫没有着恼,琉璃,瀛仁明知秦国国事日衰,不思与我齐心协力匡扶社稷,却听从小人之言,与本宫处处为难,本宫因此恼他,也痛恨有如此兄弟……!”牵着琉璃雪嫩的手儿,“以后不要在本宫面前题他!”
琉璃微点螓首,柔顺道:“琉璃知道了,以后不再提他。”顿了顿,轻声问道:“殿下,臣妾听说明日要移往武平府,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太子道:“武平府城是河西的中心,虽然距离天宫不远,但是两者却天地之别。而且天宫并不适宜理政,只要到了武平府城,才能真正掌控河西。”
“那圣上……!”
“暂时不能让人知道父皇驾崩的消息。”太子苦笑道:“河西局势未稳,在河西局势稳定之前,只能委屈父皇继续留在天宫,我已经吩咐玄真道宗留在天宫保护父皇的龙体……纸终究包不住火,这里不是皇宫禁苑,而且赤炼电和迦楼罗王都已经逃出去,消息很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