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司衙门前,众人听到那声音,顿时都停了手,师主事转头瞧过去,见到骑在马上的指挥使,立刻对满笑脸,几步间上前去,拱手笑道:“原来是厉指挥使!”
那厉指挥使翻身下马,皱眉问道:“师大人,这里出了何事?”
“几个鬼方人在这里胡闹。”师主事笑道:“都说鬼方人野蛮不堪,今ri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几名鬼方人还要对本官动手,本官正下令将他们抓进大牢。”
厉指挥使看了几名鬼方人一眼,微皱眉头,鬼方老汉却似乎找到了救星,立刻上前去,向厉指挥使深深一礼,道:“厉大人,我们从大祁蒙而来,讨要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并非前来闹事,更不敢冒犯师大人。”
厉指挥使终于道:“是为了粮食?”
师主事立刻点头,叹道:“厉指挥使,这阵子咱们户部司为了卫所军的军粮,可谓是绞尽脑汁,哪有余粮交给他们。而且他们的山丝等货物,验收的是黄知贵,如今那黄知贵早已经是朝廷叛贼,那些货物也早落在黄家的手中,按照道理来说,咱们户部司不但不担任何责任,这些鬼方人还有资助乱党的嫌疑……!”他话没说完,鬼方人便都已经勃然变se。
厉指挥使却是摇头道:“只是过来要粮食,也不必说什么资助乱党。”翻身下马来,微一沉吟,才道:“黄知贵虽然叛乱,但是他先前毕竟是代表户部司,他留下的事务,不是他个人之事,而是官府衙门的事情,师大人如今既然接手了户部司,黄知贵留下来的事务,还是妥善处理为好。”
师主事立刻肃然道:“下官明白。”转头向鬼方老汉道:“几位,你们也瞧见了,厉指挥使前来,有要务相商,暂时却是抽不出时间来。这样,你们先回去,明ri再过来,如果明ri本官空闲,咱们再好好谈谈你们的事情。”
鬼方老汉立刻拱手道:“多谢师大人。”转向厉指挥使:“谢过厉大人。”
厉指挥使微微颔首,便转身往户部司衙门进去,师主事陪笑着根厉指挥使往衙门离去,进的门内,回头看了鬼方老汉一眼,眼中划过寒光。
鬼方老汉见到师主事等人进了衙门,微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陡然间便看到不远处的楚欢,眼睛一亮,已经往这边走过来,笑道:“达客,你怎么也在这里?”
楚欢笑道:“今ri本想在太原城里游舟逛一逛,正在找寻河道,恰好路过这里。”
鬼方老汉道:“我们今ri还走不了,恰好住处还有些我们鬼方人自家酿制的酒,达客若是方便,不如一同去喝几杯?”
楚欢道:“那会不会打扰?”
“不会不会。”鬼方老汉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走,我们的住处离这里不远,达客,请!”
楚欢微一犹豫,终是没有拒绝,他方才在旁听到黄知贵这个名字,感觉很有可能便是黄家的人,这鬼方人既然与黄知贵有过接触,却也不知从他们口中是否能够了解一些黄家在本地的消息。
鬼方老汉带路,住处距离户部司衙门隔了几条街,而且太原城那些繁华地段的高档客栈是不允许鬼方人入住,所以鬼方人只能找寻偏僻的旧宅住下,过了几条街,渐渐冷清下来,四周的环境也差了许多,鬼方老汉已经解释道:“城中的客栈,咱们住不进去,这附近有些旧房子,无人居住,我们来了这里已经近半个月,都是住在这里,让达客见笑了。”
楚欢摇头笑道:“这里倒是清静得很。”看似很随意问道:“老人家今ri怎地去了官府衙门?”
鬼方老汉苦笑一声,尚未开口,身后赫骨已经叫道:“阿爹,不好,你瞧……!”话声未落,听得马蹄声响,楚欢皱起眉头,抬头望去,却见到前面的一条巷子里,豁然出现一队人马来,却都是官兵,竟有十数人之多,众人惊讶间,却听得后面也传来脚步声,楚欢回过头,从后面竟然也追上来十几号人。
鬼方老汉骤然变se,前面那队人马上前来,当先一人已经冷笑道:“你们就是在户部司衙门前闹事的鬼方人?”
鬼方老汉上前去,拱手道:“老汉赫溪谷,不知诸位官爷有何指教?”
“没什么好指教的。”那人冷笑道:“来人啊,将这干反贼拿下了。”
身前身后众兵士如狼似虎便要上来拿人,楚欢已经上前两步,背负双手,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ri之下,为何拿人?”
“哟呵,这里还有个不怕死的。”那领头的将领不屑笑道:“瞧你这身打扮,也不像是鬼方人,怎么和他们搅在一起?”
楚欢反问道:“莫非与他们一起,也犯了王法不成?”
“和鬼方人在一起,自然没有犯王法。”将领淡淡道:“不过与乱党在一起,那就是犯了王法,弟兄们,全都拿下了。”
鬼方老汉赫溪谷皱眉道:“官爷,抓人也要有凭证,你说我们是反贼,有何凭证?”
“在户部司衙门前闹事,偷袭师大人,这还不是要造反?”将领森然道:“老子是刑部司的刑头,奉命带你们几个回去审讯,都别废话,有话回了衙门再说。”
赫骨已经跳出来,双手握拳,怒声道:“你们敢,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手?”
鬼方老汉却已经喝道:“赫骨,退下。”
形头冷笑道:“还敢说没有造反?”抬手以刀锋指着赫骨,“这鸟人一瞧就是要造反,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怎么,你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