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娃子在前领路,其他几人都是跟在后面,白瞎子已经干脆将佩刀拔出来,有阻挡前行的藤蔓,挥刀便砍下去,仇如血见到白瞎子如此用刀,眼中显出不满之『色』,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听,果然有声音。”在山上翻了一阵,听到高处隐隐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白瞎子眼睛顿时亮起来,很快,就瞧见前面出现一道水沟子,水沟子两边都是青藤古树,沟中的水质清澈,从上往下潺潺流下来,“狼娃子,你真是厉害,怪不得老人家说得好,拿了你一样东西,必然会给你一样东西,你虽然不会说话,可是耳朵比谁都好使……!”话一出口,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忽然间感觉到身上泛起一股子寒意,抬起头,只瞧见在前面带路的狼娃子已经回过头,不知道何时已经弯弓搭箭,箭头正对着自己。
白瞎子打了个激灵,看到狼娃子眼神冷漠比,他此时才醒过神来,前面这位爷是个冰疙瘩,并不喜欢开玩笑。
“兄弟,做哥哥的说错话了。”白瞎子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自责道:“你别和哥哥一般计较,就长了这张破嘴……!”
狼娃子也不理会他,收起弓箭,继续前行,白瞎子回过头,看到楚欢正在旁边似笑非笑看着自己,顿时大为尴尬。[
沿着水沟子向上攀爬,这山上枯藤老树极多,好不容易瞧见前面出现一道白『色』的布幕,此时天『色』也不比深夜那般昏暗,依稀能够看到远处一些东西,那道白幕便是更为显眼,那隆隆之声变显得更为清晰,正是从白幕那边传过来,楚欢已经道:“那就是瀑布了。”
果真是瀑布,瀑布并不算大,下方是一汪水潭子,水潭子并不是很深,溢出来的水,便顺着水沟子流淌下山。
“不是说那神医就在瀑布边上吗?”白瞎子皱眉道:“怎么没有踪迹?”
已经是筋疲力尽的周仁康道:“下官记得清楚,闫平士就住在瀑布附近……这山上是否就只有这一处瀑布?”
“你是这里的知县,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白瞎子没好气地道,他跟在楚欢身边,算得上是楚欢的贴身侍卫,楚欢堂堂西关道总督,白瞎子虽然没有职位,但是常言道的好,宰相门前三品官,总督身边的亲随,再怎么算,也不会比小小知县差。
周仁康也知道总督大人身边这几位爷都不好得罪,拱手道:“大人,既然说是在这附近,应该不会差。”抬头向瀑布上方看过去,道:“说不定是在瀑布上游,下官翻上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楚欢点头道:“如此也好,老白,你跟着周大人一起上去看看,双,仇兄,咱们也在这附近找一找……!”
众人称是,周仁康绕到瀑布边上,那里还真有斜而向上的道路,只是崎岖不平,周仁康本来走在前面,只是他看上去体力匮乏,几次差点从上面滑下来,也幸亏白瞎子反应灵敏,否则差点要被周仁康踹上,他对周仁康本来就没有忌讳之心,此时忍不住骂骂咧咧,周仁康倒也是好脾气,连声说对不住。
白瞎子虽然也有些疲累,但是比起周仁康,精力和体力自然是强出许多,他虽然曾经也练过几年功夫,甚至干过一些不要本钱的买卖,但是凭心而论,胆子是有的,但是物攻却也是稀松平常,只是后来楚欢传授他
此时他脑中陡然想到,声称闫平山有位神医闫平士的正是青唐县令周仁康,如果说这里真的是冲着自己设下埋伏,那么周仁康疑就是带自己进入陷阱的人。
楚欢不曾想过周仁康会出卖自己,周仁康虽然看上去谦恭,但是官微人轻,可是此人却竟然不顾前途,敢出卖自己。
楚欢心下惊讶,知道这样的埋伏,肯定不是周仁康所设,自己与周仁康往日仇今日缘,没有任何恩怨,如果不是有特别的情况,小小的知县,安敢对一名总督下手。
他一时间不知道周仁康背后到底是谁,可是却知道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对方既然是要埋伏自己,那么多自己一定十分的清楚,所谓人的命树的影,自己此前出西梁入安邑,建下赫赫功劳之时,却也是声名在外,对方若是想置自己于死地,那么这次下的本钱也就绝对不轻。
此时楚欢不作他想,他带了白瞎子三人过来,心中只想着一定要将几个弟兄活着带下山。
山下的动静越来越清晰,楚欢甚至已经瞧见下面的树林中人影闪动,陡然间听到劲风忽起,从林中已经『射』出一支羽箭来,又快又急,直取楚欢。
不等楚欢挥刀,楚欢旁边一箭『射』出,箭矢飞快,迎上来箭,已是将『射』向楚欢的那支箭中途生生截住。
“双,快退!”楚欢身形迅速后撤,这里地形高低不平,两人如同两头山林中的野狼,迅速往瀑布那边跑过去。
后面和下面都是人影闪绰,刀光闪闪,人呼喝,紧随着楚欢二人追过来。
眼瞅着瀑布就在不远处,猛听得下面再次发出声响,楚欢瞥眼去看,却见到从昏暗处,一只长长的竹竿直探出来,竹竿前面削的尖尖的,如同枪头,照着楚欢直刺过来。
楚欢身形如鬼魅,刀光匹练,只见到那根长长的竹竿一截一截子往下掉落,狼娃子瞧得清楚,心下大是惊讶,他知道楚欢武功了得,可是万想不到楚欢的刀法竟是如此霸刀,一根长竹竿几乎是在遮眼之间,就被削铁如泥的血饮分成十几段。
楚欢当然不是在卖弄刀法,他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