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罪呀?”
鳐鳐歪头。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哟,诛九族啊,那也得他敢诛才行啊!”鳐鳐笑得嘲讽,“不瞒你说,这天底下,敢诛我九族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你——”
锦鱼气得不轻。
素(日ri)里她仗着与皇上一同长大的(情qg)分,因此在泰和宫横行霸道,谁不敢给她几分面子?
就算是大内总管张令,与她说话时,却也得注意她的脸色呢!
可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宫女,张口闭口就如此嚣张,简直叫她怒不可遏!
一个魏文鳐入主中宫就够了,如今就连个宫女也敢给她脸色瞧……
合着她锦鱼,是不存在的吗?!
少女连连冷笑,“我看你分明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定要把你干的好事儿全部告诉皇上,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她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鳐鳐朝她背影扮了个鬼脸,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锦鱼这般嚣张,又叫她心里不舒服。
一个女人嚣张的资本,要么是她本(身shen)非常强大,要么,就是她能够获得权势之人的宠(爱ai)。
很明显,锦鱼当属后者。
她姐姐喜欢魏化雨,想来她也不例外。
而魏化雨那个大猪蹄子,还不知道与她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小姑娘想着,小脸拧巴起来,不悦地跳下木盆,边把里面的衣裳一件件晾好,边低声骂起魏化雨。
等她晾完衣裳回到承恩(殿dian),魏化雨竟然还没回来!
然而里(殿dian),却多出了一(套tao)檀木衣橱和一座女孩儿家的梳妆台。
小姑娘有些奇怪,打开衣橱瞧了瞧,里面整整齐齐堆放着数不胜数的(春chun)(日ri)衣裙和罗袜绣鞋!
而且尺寸,竟都是按照她的(身shen)段裁制的!
她一一摸过去,忍不住地犯嘀咕,“给我的吗?那厮倒是殷勤……”
说着,又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匣子里摆满了各色头面首饰,有大周风格的步摇发钗,也有魏北风(情qg)的金冠手钏。
她都很喜欢呢。
胭脂眉黛什么的也很齐全,观其色泽香品,应都是价格昂贵的上品。
鳐鳐自己调制的香膏等物,都混在嫁妆里,大约被宋蝉衣带去了明天宫。
而天香引里那些个太过浓郁的香膏她又看不上,因此已有许久不曾施粉涂朱、好好打扮,对这堆物什,自然就(爱ai)得不得了。
就在她左摸右看之际,有人自背后捂住她的眼睛。
来人(身shen)上有股大漠和楠木的冷冽味道。
嗓音极为低哑磁(性xg)“喜欢否?”
是魏化雨。
鳐鳐一把推开他,小脸上满是警惕,“喜欢倒是喜欢的,可无事献殷勤非(奸jian)即盗,你想做什么?”
“对你好,需要理由?”少年毫不在意,伸手拿起眉黛掂了掂,眼带笑意,“朕可是瞧见了,某人今儿眼巴巴盯着萧廷琛给他媳妇画眉,啧啧,那眼神,简直就像是饿狗看见包子——”
“你才饿狗看见包子!”
鳐鳐被他的比喻气得(胸xiong)口剧烈起伏,连眼睛都睁圆了。
魏化雨轻笑两声,随手拾起一根细刷子,颇有些笨拙地往那眉黛里蘸了蘸,“可是这样用的?来,别动了,朕也给你画个眉。”
说着,也学萧廷琛的模样,一手抬起鳐鳐的下颌,一手作势要给她画眉。
可鳐鳐不是苏酒,魏化雨也不是萧廷琛。
鳐鳐总是动来动去,弄得魏化雨烦躁不已,直接恶狠狠掐住她的下颌,连声音也染上浓浓的霸道“不许动!”
鳐鳐委屈,“你轻点儿行不?!画个眉跟受刑似的……”
怎的她看小酒他们就那么和谐,轮到她这里,虽是魏化雨为她描眉,可总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里都怪怪的。
“朕肯纡尊降贵给你画眉就不错了,哪儿来那么多意见。”
魏化雨没好气,狭长如刀的眸子盯紧了鳐鳐左半边儿眉毛,似是觉得哪里不妥,于是直接用手背擦了擦,又仔细开始描画起来。
两人吵闹着,不防张公公提着拂尘进来,恭敬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说是想与您请示,明(日ri)花宴的事儿!”
宋蝉衣明面上的(身shen)份,乃是大周公主,魏北皇后。
可她入主明天宫已有半月时间,却还不曾正式见过那些贵妇千金,因此,才会主动要求在御花园办一场花宴,借着这个机会,让她以魏文鳐的(身shen)份,重新介入魏北的上层豪族。
魏化雨背对着张令,淡淡道“就说朕忙,没空。”
张令犹豫了下,余光悄悄瞥向大(殿dian)门口。
(身shen)着凤袍的少女,正冷冷清清站在(殿dian)门外。
她没带宫女,孤(身shen)而来。
分明是火色的宫裙,可穿在她(身shen)上,却莫名多出冷冽的风霜气息,就好似连火焰也是冷的。
宋蝉衣面无表(情qg),缓步踏进(殿dian)内。
外(殿dian)与里(殿dian)隔着一道雕花月门。
珠帘低垂,她站在帘外,看见魏化雨正忙着给魏文鳐描眉。
她没出声儿,就这么站着。
一炷香后,魏文鳐吵吵起来“你还没有画好吗?我都坐的不耐烦了!如你这般慢,我一整(套tao)妆面下来,岂不得画到明儿天亮?”
“好了好了,催什么催!”魏化雨扔掉眉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