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被这美色诱惑了下,很快回过神,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快起床!不许睡在我这里!”
“昨晚你可是主动往我怀里钻的!占了我的清白,早上就不认账了,真是残忍啊……”
男人声音还带着几分困倦,仍旧闭着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妙言红着脸,又推了他一把,“起床!不许睡了!快起床!”
君舒影抬手遮住眼睛上的冬阳,声音带着致命性感的沙哑,“再睡会儿……”
“君舒影——!”沈妙言手脚并用地开始闹了。
君舒影被她闹得睡不安稳,一手撑着床,半睁着眼坐起来,“好好好,起床起床……”
沈妙言嘟嘴看他,只是温暖的冬阳洒进来,镀在他身上,他看起来慵懒又高贵,透着一股别样的妩媚,简直比女人还要美。
她没来由想起冬至那晚,那些土匪宁愿要他当压寨夫人,不禁一阵气短。
嫁个长得好的男人,也未必是好事啊……
“在想什么?”君舒影从眼缝中注意到她脸上的不忿。
沈妙言嫌弃:“你长得太好看,咱们一起出去,大家都只关注你。站在你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侍女呢!”
君舒影低笑出声,勾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忽然啄了下,声音带着起床时特有的沙哑性感,“而这么好看的男人,是你一个人的。”
说罢,淡定地下床,游魂般飘出房间。
沈妙言独自坐在床榻上,抬手摸了摸唇瓣,脸颊烫得厉害。
她这是,被撩了?!
她气鼓鼓地抱住被子,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个男人。
明明分开不过几个月,可她却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曾经说好了要在一起,可如今看来,真的是彼此陌路了呢。
可见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其他,而是足以改变一切的光阴。
大周南境,军帐中,君天澜正握着一只荷包发呆。
那荷包是用黑色丝绸缝制的,针脚粗陋,扔在地上都不会有人捡。
可在君天澜这里,却仿佛是贵重的宝贝,必须随时随地戴在身上,旁人碰一下都不行。
他端坐良久,夜凛从外面进来,满面都是喜气:“皇上,那欧阳杰作战很英勇,这几场战役,都是咱们赢了!听说两个月前,那些草原部落的首领皆都抛弃了拓跋烈,如今他被围困没有援军,投降只是时间问题!”
君天澜盯着荷包,淡淡嗯了一声。
正在这时,一名小兵欢天喜地地冲进来,“皇上!拓跋烈投降了!”
夜凛大喜过望,正要说恭喜的话,余光却瞟见他们主子脸上,毫无喜色。
他愣了愣,心中不禁滋味复杂。
失去郡主的主子,仿佛赢再多场仗,都显得无动于衷。
当初锦州城外,绑架乐阳郡主他也有份,可丞相严禁任何人提起,并且直言只有乐阳郡主消失,主子才能真正成为一方霸主。
为此,他们都不敢告诉主子,乐阳郡主的下落。
更何况,郡主或许早就离开了那座山脉,就算现在告诉主子,那也于事无补。
帐中安静了会儿,君天澜收起荷包,淡淡道:“把拓跋烈带过来。”
夜凛领命,正要去办,身后又传来冷冰冰的声音:“让他把君子佩和谢昭也带上。”
“是!”
午膳过后,拓跋烈一行人来到大帐。
他早没了过去草原之主的意气风发,显得灰头土脸,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失魂落魄地给君天澜行了大礼。
君子佩和谢昭在他身后跪下,俱都战战兢兢。
君天澜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君子佩身上。
君子佩一张脸早已毁得面目全非,只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还能叫人隐约瞧出昔日身为大周皇族的美貌。
他的指关节轻轻叩击着桌案,“皇姐可愿回大周?”
君子佩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显然没料到他竟然愿意为她做主。
眼中涌出浓烈的欢喜,她连忙道:“愿意愿意,自是愿意的!”
君天澜摆摆手,立即有两名侍女进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君子佩离开军帐。
谢昭满面惶恐,她以为君天澜是君舒影的敌人,按道理他不应该帮君舒影的姐姐,可为什么……
是她把君子佩折磨成了这个德行,君天澜他会报复她吗?
都怪拓跋烈这废物没用,还说什么草原铁骑所向披靡,却分明连一场战役都没能赢,枉费她对他报了那么大的希望!
她和拓跋烈跪了很久,君天澜才示意他们起身。
帐中并未给他们准备椅子或者蒲团,两人只得站着听君天澜训话。
事实上君天澜并不愿意在他们身上多费口舌,只冷冷道:“你依然是草原的可汗,只是朕会另外派人接手草原的一切。可有异议?”
这是要在草原设立大周官员的意思了。
拓跋烈哪里敢有异议,急忙道:“是是是,一切但凭周皇做主!”
君天澜抬手示意他退下。
拓跋烈犹豫地望了眼谢昭,到底不敢和君天澜讨价还价,只得讪讪离开。
谢昭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裙摆,眼中都是恐惧。
君天澜静静打量她,她穿一袭繁琐华丽的紫色长裙,领口开得很大,露出洁白的脖颈和胸前半痕雪白。
腰间系一条红色腰封,脸和指甲都涂得很艳丽。
就是这样的女人,当初救了钦原?
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谢昭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