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对劲。
看到不远处咧着嘴巴,呲着牙,一直在冲他笑的张小芬,牧知之心想。
“你到底要干什么?还有,那个女人的骨灰盒,你是怎么拿到的?”他问。
他妈妈的骨灰盒明明好好的放在殡仪馆。
怎么会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拿出来?而且……
牧知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他隐约对自己是为什么昏迷的有点印象,应该是跟骨灰有关系。
那时,他好像还看到了一个黑影。
张小芬没有说话,始终露着笑脸,重复着“在一起”的话。
……她这是,疯了?
牧知之没有被绑起来,他皱着眉头,动了动僵硬的手脚,一边盯着张小芬的举动,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
“你把我带过来做什么?张小芬。”牧知之试图跟这个神智有问题的女人交流。
余光看向房间门口。等下要找机会逃出去。
被叫了名字。
张小芬终于有了点反应,牧知之离她有点远,她也同样走了几步凑过去。
“——做什么?”女人歪了歪头,笑道。“不做什么呀?跟我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做,在一起就好,呵呵呵……你是我的了,我的……”
牧知之眉头皱得更紧,“你想囚禁我?这是你家?”
他放松下来,房间里的摆设明显是一个单身女性的特征,但这卧室的构造,他无比熟悉——
因为张小芬的家跟他在同一个小区里。
牧知之暗中摸了摸西服的裤兜,可惜,手机不在里面。
不远处的梳妆台和写字桌上也没有。被藏起来了?还是半路扔了?
“张小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非法囚禁别人,限制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
牧知之说着,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果然,张小芬被他说的话吸引了,她很喜欢这个男人对他说话的样子,仿佛眼里只能看到她,只想着她一个人。
她望着牧知之,视线牢牢盯住他,眼神介乎于疯狂和理智之间。
“——自由?牧知之,你不需要什么自由啊,你只要接受事实,接受我,接受你跟我已经永远在一起……”
牧知之立刻打断她的自说自话,脚步缓慢的向门口移动着,同时面色岿然不动,他说:
“别做梦了,我之前拒绝过你很多次,后来你不是放弃了吗?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张小芬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要是知道喜欢你什么地方,我就可以戒掉了……”
牧知之看到张小芬又重新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当中,心下一喜,马上就要到门口了。
女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仿佛在回忆:
“我没有放弃,从来没有放弃,但是你的眼里心里一直都没有过我,我努力做到最好,我为你去考护士长的职称!去考医师证!”
情绪从镇定,到激动,最后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可是你到头来,也就动动嘴,夸上几句,结果……我的努力!我的前程!我的爱情……就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贱人给断送了?!
“你喜欢她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毫不犹豫就替她交了手术费?!还为了不让她受委屈把我给开除?!”
说到这里,张小芬猛的回过神,身后冒出一团浓浓的黑气般,面色煞白,看得牧知之瞳孔微缩,一个箭步就跑到了门口——
不好!被发现了!
然而,牧知之却根本无法转动门把,他扭头不可置信道:“你竟然把门锁上了?!”
张小芬冷笑了一下,“你想走?牧知之,看清现实吧,这就是你的报应,你要是早就喜欢我,也不至于让我做到这一步。”
“……你简直!”
不可理喻。
牧知之活了二十几年,没说经历过惊涛骇浪,也经历过悲苦哀恸,可他从来没想过,人生当中竟还能被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给绊住手脚。
他一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当这时,忽然听到外面的大门一声响。
牧知之神色一动。
这是……有人回来了!
没错,他记得张小芬的家庭背景,父母都还尚在。
牧知之便故意大声对张小芬说话:“你家人回来了,张小芬,如果你父母知道他们辛苦培养到大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情……”
女人却根本无所谓的笑着,目光又冷又带着无法言说的气息
“可能,他们也会支持我呢?”
牧知之:“……”
那恐怕这全家都是精神病,该转诊去他眼科医院的斜对面看看病了!
对这种疯子没什么好说,牧知之抬起手开始用力的敲门,他就不信这么大的声音外面的人听不见。
然而刚刚捶了两下,就听到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又来了又来了!我受够了啊!”
牧知之愣了一下,停了动作。
这应该是,被听到了吧?
但刚想回应外面的声音,牧知之又想到张小芬刚刚说的那句“可能他们也会支持我”的话,立马收口。
不能冒这个险。
他看了看前方,没有要做任何举动的张小芬,又开始从他露出那种诡异疯狂的笑容了。
心底一凉,他总不能待在这种地方。
牧知之连忙侧耳倾听,外面两个人在说什么?
女人哭泣的声音传来:“我真的受够了,我们、我们就不能……”
客厅内,穿着保安服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