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夜摇光将两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递还给单久辞,“三公子和这位姑娘不是良缘。”
虽然夜摇光从单久辞的面相看来,这场婚事只怕是势在必行,但她也能不说实话。
“如何不是良缘?”单久辞追问。
“有劫煞。”夜摇光就单纯的八字对单久辞分析,“劫便是五行之中的死绝之处,水劫在巳,申子辰以巳为劫煞;火劫在亥,寅午戌以亥为劫煞;金劫在寅,巳酉丑以寅为劫煞;木劫在申,亥卯未以申为劫煞。”
听了夜摇光的话,单久辞瞥了一眼手中荣沫漪的生辰八字:“依温夫人所言,我和这位姑娘结合,是犯了火劫?”
夜摇光点了点头。
“犯了火劫又会如何?”单久辞接着问。
夜摇光一怔,通常人会第一问怎么化解,单久辞竟然问犯了火劫会如何,不过夜摇光还是秉着尽善尽美的职业道德回答客人:“平日里你们定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从姑娘的八字来看,姑娘是个性烈如火之人,只怕一言不合就是鸡犬不宁。这都是小打小闹,若是流年遇上了煞星,轻则必有一伤,重则必有一死。”
听完之后,单久辞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多谢温夫人解答。”
单凝绾将准备好的酬金捧上来递给夜摇光:“灼华姐姐。”
夜摇光不客气的收下,单久辞身边有不少能人,他不用非要来找她,送上门的钱财不要白不要,看了单凝绾一眼,夜摇光对单久辞道:“单公子,明年我再上门提亲。”
单凝绾不由脸一红。
“恭候温夫人。”单久辞点了点头,站起身道,“时辰不早,告辞。”
“王木,送客。”夜摇光也不挽留。
“三叔,我想留下来陪灼华姐姐。”单凝绾忽而开口。
单久辞看了看夜摇光,又看了看单凝绾:“若是温夫人不觉叨扰,你便留下。”
“绾绾善解人意,我恰好一个人在府中,有人陪着自然是求之不得。”夜摇光回答。
单久辞就对夜摇光拱了拱手,随着王木离开。
“灼华姐姐,婷婷呢?”单凝绾等到单久辞一走,就坐到夜摇光的身边问。
“她不想回来。”夜摇光回到,“前不久关家来提亲,我也尊重她的意思拒了。”
“可惜了……”单凝绾的目光一暗,她其实知道雷婷婷心里有关昭,奈何天意弄人。
“有些人注定有缘却无份。”夜摇光拍了拍单凝绾的手,“所以要惜福,你和彦柏的缘分来之不易,现如今陛下正是要整治黄家的时候,陛下已经将荣家的姑娘赐婚给你三叔,这个时候端不可能将你嫁入黄家,这是打陛下的脸,不过你也不用急,最迟明年,青海之事一定,我就门提亲。”
“灼华姐姐!”单凝绾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急,颖姐儿也是明年才成婚呢,而且还有婷婷……”说道雷婷婷,单凝绾倒是想起一桩事,“灼华姐姐,你知不知,青海学政高家的高寅?”
“我怎会不知,你们两还在西宁的时候,他不是随彦柏和付源来过几次?”夜摇光没好气的说道。
单凝绾低下头:“灼华姐姐,高寅现如今也在帝都,他也是今年的春闱且榜上有名,明儿正好和关昭一块参加殿试,他说等他金榜题名就去向侯爷提亲。”
“这事儿高跃早就和阿湛通了气。”夜摇光也不隐瞒。
“婷婷她会不会,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嫁了?”单凝绾小心翼翼的问,“灼华姐姐你可不知道,那高寅可是个会来事儿的,以往和婷婷在一块,总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把婷婷逗乐,婷婷也说和他一块总能忘了烦心事儿。”
没有想到雷婷婷和高寅还有这样的牵扯,夜摇光微愣,旋即她叹道:“如果婷姐儿当真要嫁,我也阻拦不了。”
“灼华姐姐……”单凝绾顿时欲言又止。
夜摇光看了看她就明白了她心中的顾虑:“你莫要多想,就算没有你,这该有的缘分也是迟早会到。”
单凝绾肯定心中在懊恼,她当初不应该为了去见黄彦柏拉着雷婷婷,雷婷婷和高寅就不会相识,对拆散雷婷婷和关昭心中有了愧疚。
“没有你,没有高寅,婷姐儿心中有结,她做不到嫁给关昭。”夜摇光又宽慰了一句,“与其想这些,你不如想想你的嫁衣,我可不会给你一年的时间准备,指不定提了亲二三个月就要你们成婚。”
按照温亭湛的计划,温亭湛要将黄彦柏放在青海,黄彦柏那性子,没有单凝绾盯着只怕不成,到时候他们说不定已经调任,夜摇光其实觉得兴华帝让温亭湛连任的可能性太低,一则兴华帝没有那么多时间,二则兴华帝也忌惮于温亭湛的能力,害怕温亭湛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把那个地方变成温亭湛的地盘。所以,到时候他们肯定不会在西宁,甚至是青海,看不到黄彦柏。
次日是殿试的时间,很多人都关注,夜摇光也少不得打听一下。下午殿试的结果出来,令夜摇光意外的是,高寅竟然成了探花郎,关昭却排在了二甲末尾,差一点就成为同进士。
一放完榜,高寅就迫不及待的上门来拜访夜摇光,夜摇光真是不知道该那这个热情充满朝气的少年郎如何是好,好在这家伙来了帝都应该知道了些事儿,只是执晚辈礼单纯的来拜访,没有提任何提亲的事情。
夜摇光想着,他这里不提,指不定已经早早的传信回家,让他祖父再度去寻温亭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