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荣国公,在夜摇光极其不解的目光下离开,不发一言。
夜摇光想要去阻拦,却被温亭湛拉住,温亭湛对着她摇了摇头:“摇摇,每个人所站的位置不同,看一件事的曲直也不同,于你我而言,荣寻长得和明光酷似,又有宣家的血脉。可于国公爷而言,都是他的骨血。”
“那也不能罔顾是非啊!”夜摇光有些愤怒。
“我们不是他,不知道这个是非尽头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温亭湛还是不赞同荣国公的做法,却能够理解,他也不强求荣国公亲自出手。
夜摇光也才作罢,但她看荣家每一个人的眼色都带着深深的猜疑和防备。
金子和冥曦是第二日寅时的时候才赶来,天空还是一片黑蒙。
夜摇光有些不好意思:“才麻烦了你一遭,却没有想到这般快又要劳你跑一趟。”
“我们之间虽不长联系,但好歹也是相识五六年,何须这般客气。”冥曦的声音即便说着这般温情的话,也依然沉冷。
“你看看这个孩子,阿桑说是被诅咒嫁接。”夜摇光拉着冥曦到了荣寻的榻前。
冥曦和桑·姬朽相视一笑,想来他们以前就相识,桑·姬朽道:“血咒转嫁。”
“破除并不难。”冥曦连直接的血咒都能够破除,转嫁的就更别说,“不过你想将转嫁到血咒到他身上的人寻出来……”
“先救人。”夜摇光深吸一口气道。
“大祭司,可否问一问,这诅咒转嫁是否需要面对面?”温亭湛突然开口问一句。
冥曦点了点头:“你们都先出去吧,让桑留在这里助我便是。”
温亭湛也没有再多问,就和夜摇光随同荣朔南夫妇离开了屋子。
到了外面,温亭湛才问宣桐:“大少奶奶,你可能够知晓这时日来,哪些平日里没有接触过寻哥儿的人突然接触过他?尤其是血亲。”
“寻哥儿已经开蒙,虽然还住在我们夫妻的院子里,却已经单独一个屋子。他在上课之际,家里的长辈血亲都能够接触到。”宣桐真的没有觉得谁比较刻意。
而夜摇光却将目光落在荣朔南的身上:“大少爷,你也一点怀疑的对象都没有么?”
宣桐是内宅女人,可荣朔南是荣家的大少爷,以及涉猎不少家业,他家里谁有问题,夜摇光不相信他全然不知。
“怀疑,若是没有证据,也不能仅凭怀疑去定罪。”荣朔南没有否认他的确有怀疑的人,但他却没有告诉夜摇光是谁,这毕竟是他们荣家的家事,有些东西不好宣之于口。
夜摇光的目光微冷,她手掌一翻,一股劲风朝着荣朔南袭去。
荣朔南直到那一股掌风袭直面门的时候,才惊觉到,瞳孔一缩,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而那看似凌厉的掌风并没有落在荣朔南的身上,落在他身上的乃是一个小黑点。
他感觉到脖子上微微一疼,伸手将之抓下来,就看到像一个小蚊子那么大的东西还会动:“温夫人,这是何意?”
夜摇光手一拂,将他手上的食灵蛊收走,她现在怀疑任何一个人,包括荣寻的父亲。
这才出手用食灵蛊试探一番,荣朔南并不是灵修,他的反应他被食灵蛊咬了之后的表象,都显示着荣朔南并非灵修。
但是夜摇光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时候,荣朔南也不好追问,毕竟他们有求于夜摇光他们。
“温夫人,温夫人!”
就在他们静等的时候,一道声音在远处响起,在这个地方根本看不到人。
温亭湛不觉得耳熟,但是夜摇光却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可是邱姑娘求见?”
当日因为邱玥环来的突然,夜摇光没有给她准备礼物,导致对她的印象格外的深,连带她的丫鬟也是看了两眼,邱玥环的丫鬟声音偏粗,很有特征,虽然只是听到她和邱玥环说了两句话,但夜摇光还是记得。
“去把人带过来。”宣桐连忙吩咐自己的丫鬟。
很快那长得有些结实的丫鬟就跪在温亭湛和夜摇光的面前:“温夫人,求您救奴婢家姑娘?”
宣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她自问没有亏待邱玥环,这丫头这样跑过来,难道还有什么冤情不成?
“你说,到底是何事儿?”夜摇光追问道。
“奴婢家姑娘染了风寒,怎么治也治不好,那日见夫人给七姑娘解毒,听说夫人入府,故而奴婢斗胆请夫人去看看我家姑娘。”丫鬟的语速非常快,显示着她有些紧张和害怕被打断。
“你放肆。”宣桐冷喝,“温夫人乃是陛下钦封的侯爷夫人,何等尊贵?”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也许心里会不舒服,但夜摇光没有那么多忌讳:“你们家姑娘病了多久了?”
“姑娘都快病了一个月,年关的时候就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丫鬟满眼渴望,也顾不得礼数,听夜摇光的口吻是有意思相救,抬起头乞求的看着夜摇光。
“阿湛,我们去看看吧。”治病她不在行,她总不能随便一个人都用五行之气去病气。毕竟五行之气有强健根骨之能,也是会影响寿数。但当日既然是有缘,邱玥环又是个孤女,夜摇光留在这里也烦心,不如寻点事儿做。
“大少奶奶,我和这邱姑娘也有些缘分,便去看看,并没有旁的意思。”夜摇光顾及宣桐,并没有觉得邱玥环在荣家受了委屈的意思。
夜摇光自己愿意,宣桐当然是没有话说,还派了丫鬟送他们过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