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太太睨了薛氏一眼,不吭声。
薛氏便笑道:“那是自然,凡事总要讲理对不对?好好的怎么能受委屈呢?”
这话说是这么说,可听起来却让人心里莫名的有点不爽,纪老太太轻哼了哼。
“那你们现在就上展家去!叫上同昌、同安他们,还有同宁呢?去好好的问着他们展家!”
薛氏、纪同信:“......”
所以,这是要去打架?
老太太别不是糊涂了吧?
这架要是打了,以后纪宝妹的日子还过不过?
纪家也要张扬张扬蛮横霸道的名声吗?
纪同信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无奈无语。
如果可以,他倒真是不想理会这种事,可自己的爹撇不开,他也只能跟着一起去。
便笑道:“祖母不用急,这样吧,我和我爹先去一趟展家,跟他们谈谈。”
纪老太太想了想,觉得这样也罢了,便点点头:“那你们这就去吧!”
纪宝妹心里也得意了几分,消了几分气的样子。
当下纪明和与纪同信回家,换了身衣服,纪同信交代了齐洛晴几句,父子俩便去了。
他们没走多久,纪同宁和青青姐妹、以及青莺便回来了。
今儿是去布陷阱的,倒是没有带回来什么猎物,不过这个时节竹笋、蕨菜、山药等以及其他的野菜很多,纪青青他们弄了不少回来。
齐洛晴以前跟着父兄生活在新州城里,倒还真没怎么去过山上采摘野菜之类的,小冬之前是岳家的丫鬟,七八岁的时候被买回去就一直在府中几乎没出过府,更没见过这些,两人都很新鲜好奇,围上来帮忙剥笋壳、去蕨菜头尾,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薛氏见新媳妇跟两个闺女相处得都十分要好,欣慰一笑。
纪同宁问:“我哥呢?怎么不在家?”
今儿陪新嫂子回门,总不会那么勤劳又跑去茶场那边去了吧?除非是茶场那边又出事了......
薛氏顿时脸色一垮,冷笑了笑,三言两语简单说了几句。
纪同宁“嗤”的一笑,道:“我没听错吧?展家欺负小姑姑啦?前两天咱们家办喜事展家那边也来人了,我瞧着不像爱搞事的嘛!我看小姑姑欺负人家还差不多!”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啊!”薛氏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分明在说:就你聪明啊!
纪同宁扯扯嘴角“呵呵”,也就不说话了。
纪青青姐妹也听了一耳朵,有些无语,小姑姑这才嫁过去多久啊,就弄得哭着跑回娘家的地步了?那以后的日子可就热闹了!
这是头一回,爹一腔热心的奔波也是正常,以后......
但愿爹别糊涂。
到了展家,展家人一见纪家来人,心里便明白了几分是怎么回事,顿时露出几分尴尬来。
纪明和一腔心思满满的想着为自己的妹子做主,纪同信可不糊涂。
察言观色,纪同信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孰是孰非。
气,展家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纪同信好言好语问起,展家人先是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便向他们父子道来......
纪同信神色不变,从头到尾淡定无比,纪明和却是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还说来给自家妹子撑腰找场子呢,不替她赔礼道歉就不错了!
与纪宝妹一味的哭着喊着委屈着、数落指责不同,她的婆婆展老太太可是一五一十全都是用事实说话。
纪宝妹嫁过来之后,成天什么都不做,洗衣做饭洗菜扫地什么都不做,就连吃了饭之后连碗筷饭桌都不说收拾,至于菜园子里、地里的活儿那就更不用说了。
洗衣服她都只洗她自己一个人的,连丈夫的都不洗。
那日展老太太无意中看见自己的儿子在动手洗他自己的衣服,问起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说,差点没把展老太太给鼻子气歪!
展老太太本来想着,纪宝妹是新媳妇,在娘家又是幺女,一家子难免多疼些、多娇养些,刚嫁过来难免会不习惯,因此也就不忍苛责,由着她自由自在,从未让她做什么事,更别提立规矩、给下马威的磋磨折腾什么的了。
可她没想到,这个儿媳妇竟然懒到如此地步,连衣裳都不给自个丈夫洗,那这个儿媳妇娶回来干什么?
有什么用?
展老太太便下定决心,不能再容许纪宝妹这样下去了。
于是这天傍晚做晚饭的时候,便叫纪宝妹去厨房给她嫂子帮忙,交代她用心学,以后她们妯娌俩一人一天轮着做家里的饭。
纪宝妹当时就冷下了脸色很不高兴,进了厨房也根本不肯动,大儿媳忍不住说她两句,她便气得跑回房间里哭,展福去问,把展福一通埋怨,说嫂子欺负她。
见她哭的那样伤心,展老太太还当真的是大儿媳说话不知轻重,便数落了大儿媳几句,让大儿媳以后好好说话,让展福安抚了她。
谁知她却气得晚饭都不吃,叫她吃,她冷冰冰回一句“不饿”谁喊都不动,弄得一家子气氛好不沉闷。
结果晚上的时候,她又跑到厨房去四处翻腾,展福问她做什么?她便大声嚷嚷要饿死了,找几个鸡蛋煮了吃。
又说要是家里没有,大不了她上别家买去,反正她的嫁妆够她吃一辈子鸡蛋也吃不完,气得展福额头青筋乱跳,展老太太老两口也心口痛。
新媳妇刚进门,为了吃两个鸡蛋却拿着嫁妆银子大张旗鼓跑到别人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