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时为何扑过来?”他并不理会我的警告,反倒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突然想起当时是我见他危险,先扑过去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他轻笑着低下头来,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立刻转移话题道:“你继续说啊,还没说完呢,君凌宇为什么会和沉青认识啊?沉青应该是太子的暗卫,为他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的啊。”
“君凌宇早已投靠太子了。”他淡淡道:“至于是否是真心投靠,现在已经一目了然。”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点点头,“那你刚才说,与人方便是什么意思?”
“颜颜,你问题可真多啊。”
我不仅不引以为耻,反倒十分得意道:“那是,我向来这么好学!”
他只好无奈地继续解释:“太子被诬陷是刺杀我的主谋,后来又牵连出收受贿赂的事,父皇关了他禁闭,期间,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将错就错,逼宫谋反。”
我点点头,“太子做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皇上却没有一怒之下废了他,反倒只是不温不火地关了禁闭,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的态度,还是想保他的。”
君迁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自然,他在太子身上耗费了多少心血,其他人怎么堪当大任。”
“所以……是君凌宇在此之中推波助澜,促成了这次逼宫谋反?”
君迁尘点点头,“他曾在太子禁闭期间,偷偷去过东宫一次,一个时辰后才出来,不久之后,太子给国舅的书信便传了出来。”
我忽然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引着,按照早已经设定好的轨道缓缓前进,所有的事,好像都要从静娴公主回京探亲时救下了那两个难民开始……
突然有一道灵光闪过,缠绕在我心中的枝枝蔓蔓好像终于寻到了源头,豁然开朗了起来,我猛地一拍掌,“原来是这样!”
“是怎样?”
我眯着眼逼近他,“老实交代!当初静娴公主回京时,在路上遇到的那两个难民,是不是你安排的?”
君迁尘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是又如何?”
“好啊,果然是你!”我瞪大了双眼,那时候他成日呆在府中,不是在书房里看书,就是逼迫我背兵书,竟然还有这等闲情雅致去做了这么多事,我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决胜千里之外了。
我只感觉心潮澎湃,语速极快地说道:“他们能在洪涝之灾中活下来已属不易,想着要东行来风惊讨个说法也能理解,但却正好晕倒在静娴公主回京途中,世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的有这样的事,那后来皇上不小心听到此事,再后来那个被害死的县令留下的血书竟然也保存得完好无损……这一切的一切串联在一起,表面上看好像都在情理之中,但实际上,却处处是精心设计的意料之外!”
“嗯,还有呢?”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咕噜噜转了转眼珠子,继续道:“你当时说过,太子若失欧阳恭,如自断一臂。正因为欧阳恭在那次侵吞赈灾银一案中被满门抄斩,弟子门生因此也悉数散去,所以后来太子犯事,朝堂上求情的人便大大减少,皇上也不得不考虑民意的。”
“分析得不错。”他淡淡评价,我心中一喜,像得了天大的赞赏似的,继续道:“我猜,当初皇上不小心听到静娴公主同怡妃说起此事,也是你安排的吧!”
“你自然不会去找静娴公主,让她故意提起此事了,你只须让怡妃那日邀请静娴公主去她宫中坐一坐,再在皇上去之前,无意间提起天灾之事即可,凭借怡妃和静娴公主的关系,她邀请静娴公主去闲话聊聊家常,再合理不过,而你再奏请皇上,借着教五弟上课一事,让皇上认为一切纯属偶然,因为所有的事都是发自他本身的意愿,并没有人强迫他,这样才更显得顺理成章,他才会相信所听到的都是真的。”
我接着感慨道:“你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多弯弯绕……”
他轻笑了一声,“分析得不错。”
我得意道:“我也是很聪明的。”
他伸出手捏了捏我肉乎乎的脸,“嗯,你最聪明了。”
我笑嘻嘻地用脸蹭了蹭他的手掌心,“所以……怡妃怎么会同意帮你的?”
“因为五弟喜欢你。”
我愣了愣,接着笑骂了一句,“他明明是喜欢阿奴。”
其实怡妃选择帮助君迁尘也不难理解,从一个宫女爬到现在的位置,即便不得景和帝喜爱,但毕竟也将君正宇平平安安养到了这么大,在那个虎狼之地,也属难得,她一定也是聪明的,知道怎样选择才是对君正宇最好,话又说回来,即便君迁尘想做的事失败了,也不会查到她头上去,因为她确实什么都没有做。
“所以,你怎么跟她联系上的?”
“你总是叫五弟来府里玩,我便叫他带了封信给怡妃,举手之劳。”
我摸了摸鼻子,怎么感觉我无意之中为他做了许多事似的,我伸出手来,做了个讨要的姿势,“我帮了你这么多忙,是不是应该奖励我啊?”
“唔,你要什么奖励?”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接着兴奋道:“我要出去玩!”
他沉默了一会儿,“外头天冷。”
“我不怕!”我一想到能出去,整个人便激动了起来,“我可以穿多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