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衙役走过去,踹吴道田一脚道:“滚起来!”
史勾赶紧陪笑道:“这是苦主,瘫着呢。”
“球,瘫着还不忘了告状。”衙役啐一口,走开了。
‘呸,狗腿子……’史勾朝他背影无声骂一句。
又过了一会儿,堂上鼓响,便有亲随高唱:“大老爷升堂了。”
接着,在典吏的指挥下,跪在衙前的诸原告,依次将状纸递交给坐在长桌后的刑房司吏。
刑房司吏将状纸逐一登记,等到全部收齐,呈给魏县主。
魏县主便逐张翻阅,并逐个传唤起诉人上月台问话,不过大多数案子,都是问完后,就把诉状交给童师爷。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县主极为重视的案子,就会当堂审理,今天就遇到这么一例……
问过几个小案子后,魏县主拿起一份状纸,问道:“哪个是吴道田?”
“在这在这。”史勾和旺财,赶紧抬着吴道田上堂,把门板往地上一搁,两人跪下。
吴道田装模作样的也挣扎着要跪,县主一声‘免了’放过了他,问道:“你是吴道田?”
“回禀县主,正是小人。”吴道田趴在门板上道。
“所告何事?”
“告今年二月十六,有凶徒三人,伏击小人于水月阁外,致使小人昏迷半载,老娘为了给我治病,不仅倾家荡产,还举债累累……”吴道田说着,放声哭起来:“请大老爷做主,缉拿凶手,赔偿敝家!”
‘啪’地一声,魏县主一拍惊堂木,堂下皂隶便喝道:“肃静!”
吴道田立马一声不吭。
“刑房司吏,你对此案可有印象?”魏县主转向刑房司吏道。
此人正是老爹从小的贴身家仆旺山叔,六十多岁,一脸精明强悍,修为已到命丹境的第二重天,地魂境。
他面沉似水,闻言起身禀道:“回禀县主,此案发生于县主上任之前,当时由马县尉接状,但因为吴道田昏迷,不知凶手何人,故而暂时搁置下来。”
魏县主问:“吴道田,你可知道是何人伤你?”
“知道。”吴道田点头道。
“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魏县主追问道。
“姓甚名谁小人不知。”吴道田道:“只知道他们家住哪里。”
“住在何处?”
“他们住在霸城的赵府!”
“休得胡说!赵府乃本县大族,德高望重,岂会容留歹人?”
“小人不敢胡说,我有证人。”吴道田说着看一眼史勾道:“他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当日也见过凶手,前日到我家说,亲眼见其中一个,他跟了那人一路,最后跟到了赵家。”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回老大人,小人叫史勾,本县人氏。”史勾被县衙的威势,吓得有点紧张。
“将你看到的如实讲来。”
“那个……”史勾有点紧张,只好简化道:“就像我哥说的那样。”
“既然有人证,看来此事不虚。”魏县主目似朗星、鼻若悬胆,正气凛然道:“凶徒谋杀半载,逍遥法外至今,大商国法何在?!韩捕头!”
“卑职在!”韩不为赶紧出列,今天他头戴官帽、斜插孔雀翎,一身青衣外罩铁甲,腰间悬着寒刀。
魏县主向吴道田又说了一句:“本官警告你,若是查实是诬告,你可要反坐,且罪加一等的!”
“小人知道了。”吴道田答应了一声,!
“好,”魏县主当堂出具勾票,然后朱笔一点,交给韩捕头道:“本县命你速去赵府,锁拿本案疑犯归案!”
“喏!”韩捕头双手接过,又道:“卑职请携证人同往!”
“小人也请一同前往。”吴道田请求道
“也罢!”魏县主装模作样寻思一下,点头道:“赵府是县里大户,若不与他心服口服,必会生出事端。”便下令道:“备一辆马车,带原告一同前往!我随后前往。”
“得令!”韩捕头领命而下,史勾和旺财,抬着吴道田跟了下去。
因为早有准备,吴捕头一声令下,捕快二十余人,便全副装备,集结完毕。
“今日这差事,谁敢懈怠苟且,不用县主发作,老子就让你生不如死!”韩捕头看一眼手下,冷声道:“分两班出发,第一拨十人,张铁手领队,径直带原告、证人前去赵家拘人!剩下的人第二波,我亲自带队!”说完把手重重一挥道:“出发!”
大街上的人,看到官差出动,不禁议论纷纷,猜测又出什么大事了。
衙门里一个青衫吏员,随手放出一个纸鹤,纸鹤竟然自动飞起,刚飞出县衙,就被凌空而立的魏县主用手捏住。
他冷哼了一声道:“早晚让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吏员脱掉官服。”
去赵家抓人很顺利,一帮官差把赵府翻个底朝天,韩不为带人把赵府围了起来,是为了防止罪犯潜逃。谁成想有三个背着包袱的壮汉,一头撞了上来。
韩捕快眼毒,一看就知道这些家伙有问题,于是上前盘查,没问两句,三人仓惶逃窜,抓捕三个化气境,还不简单,都不值一提。
等韩捕快带着三人进入赵府,赵府家主赵三德赶紧解释道:“府上养不起这么多闲人,这几人早就打发他们回家了,出现在我府外,肯定是想找机会偷窃。”。
“你骗谁呢?”吴道田大声道:“我早就打听过了,这是你家护院,号称三大金刚!”
赵三德也是个妙人,看蒙混不过去,嘿嘿干笑了两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