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启禀大皇子,微臣觉得,陛下正直当年,不应该就此退位,况且皇子现在年岁尙小,恐不及担当申华之主,故,微臣斗胆请愿,望大皇子将陛下请回来主持朝政,皇子从旁学习观摩,再过几年,待到时机成熟之时,陛下再让位于大皇子也不迟啊!”
叶寻转身望去,只见一位体态臃肿,身着文官服饰的官员正站在大殿中央,躬身请示,同时,他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个官员虽然请示的是自己,躬身所朝向的位置,却是空置的王座,显然,此人并未将自己放在眼中。
“大胆,他娘的,太上皇刚刚离开,你这小人就他娘的对陛下进行刁难,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刀活劈了你!”未等叶寻说话,大将军洪峰就率先张口,愤怒的凝视着那个谏言之人。而站于洪峰对面的李玉眼中也闪现出一丝杀机,叶珩才离开不久,竟然就有人质疑起叶寻的存在,这不仅仅是对当今陛下的不尊重,同时,也是对于先皇所颁布的旨意的质疑。
而那位站立于朝堂中央的文官,虽然对于这位大将军打心底里惧怕,却强撑着并未理会洪峰的言语,和众位大臣投来的制止目光,而是挺直身体,看向台上的大皇子。
叶寻先是看看面前这个体态臃肿的中年人,又环视一周文武百官,指着一旁的王座“不知还有没有人,同样认为我不太适合坐这个位置的?”静立片刻,见未再有人站出来,他看向朝堂中央的那个文官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叫王德玉吧?哦,对了,我记得8年前,因谋朝篡位被灭族的前朝大臣姬长风的夫人有一位胞弟也叫王德玉,不知你们是不是同一人呢?”
原本挺直的站立着的王德玉听到王座前大皇子的问话,心中一突,似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奔上心头。
未等他答话,叶寻平淡的声音又传入在场的每个官员耳中,如数家珍“王德玉,官拜左都使,申华珩历4年,其长子于光天化日之下在我都城主街,唆使家丁将一位八旬老人活活打死,其原因,竟然是挡住自己的去路。靠着自己在朝中的官职,四处走动,威逼利诱,最后竟然仅将自己的一名家丁推出来做了替罪羊,王大人,可有此事?申华珩历6年,其夫人因中意的一件玉镯被人买走,索要不给之后,恼羞成怒,当场扬言要买走玉镯之人活不过明日。在其本人的暗允下,竟然连夜派人将对方一家数十口全部灭杀,而且被灭杀的那人,是我朝中一位官阶较低的官员,王大人,可有此事?申华珩历8年,姬长风作乱,勾结易鑫国,欲取我父皇而代之,我父宅心仁厚,念及旧情,只问责主谋,不予追究其他涉事人员,我记得,当初负责联络姬长风与易鑫国的密使,就是面前这位王大人吧?”
当听到台上的叶寻提及自己长子当街行凶之事时,王德玉脸上就已经布满了汗珠,而听到自己夫人在他的允许下纵凶杀害朝廷命官时,更是汗如雨下,后背被汗水浸湿,最后,当大皇子提到叛乱的传信密使之时,他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跪伏在了地上,整个身体都忍不住的打颤。
突然回忆起了刚刚叶寻口中提到的“我父宅心仁厚,念及旧情”,王德玉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抬头,看着王座旁的叶寻大声喊到“大皇子,不,不,陛下,陛下,你不要杀我,太上……”
只见得一道绿光自叶寻手中飞出,原本充斥整个大殿的喊叫声戛然而止,整个大殿也如时间静止了一般,针落可闻。叶寻看都未看那倒地身亡的王德玉,而似自语般的说道“真是聒噪!唉,朕其实记忆力很不好,记不得谁私自挪用过国库中的钱款,也忘记了谁在朝中意图排除异己,拉帮结派,更不知道有人曾经欺行霸市,收受贿赂。朕的记忆力真的很不好,可是,却总有一些面孔,一些言辞不断提醒着朕,唤起朕一些早已忘却的记忆,其实朕觉得,只要从此以后不再出现这些事情,都还是朕的好臣民!众位爱卿,你们说呢?”
在场的众人听完叶寻的话后,又有一部分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惊若寒蝉。再看到叶寻那近乎妖艳的面庞上,嘴角上挑,脸上浮现的那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所有人都回忆起,面前这个都可以称之为尚且年幼的少年,在十岁时,就曾独自屠灭过犯上作乱的姬氏一族三百四十五口人。
感觉自己的立威已成,叶寻身体前倾,看向台下的洪峰,李玉二人恭敬的说道“峰叔,玉叔,父皇刚刚提到关于吞并裕隆国的相关事宜,还望您二位多多费心!”
洪,李二人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看大的孩子,对待他们依旧如从前一样的敬重,使二人不禁心中一暖,俯首领命道“臣,遵旨!”
叶寻点头,又看向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朕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自此以后,朕不希望听到任何质疑我父皇的声音存在,从前如此,以后,更是如此。”看着满朝文武那唯唯诺诺的表情,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第二道圣旨,待得大将军洪峰与文士李玉彻底吞并裕隆国后,在场的所有官员,全部官升一级,年俸翻倍!普天同庆嘛,哈哈”
满朝文武听到叶寻的话后,全都如蒙大赦,这一早晨,他们的经历可谓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从惊若寒蝉到惊喜交加,不知不觉间,感觉自己这位新君所给予的赏赐都变得比以往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