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别听他胡说,那家伙就是爱嚷嚷个谑口儿,我才是这船上定规矩的人!”大胡子船老大也跟着阿飞吼了起来,两人刚才的吼叫声都显示出了十足的中气。
“他么的!你们在什么地胡说八道?现在都得遵照我地规矩!上去几个地,拿下他们地!”斧尖儿形状的黑漆漆舰船头上,不知何时站立着个粗墩墩的家伙,不地道的汉语从他破锣一样的嗓子里冒了出来。
“你要不要听听他们的规矩,别怪我没提醒你哈:搜净你身上的值钱物事儿,卸了你八大块儿,再扔海里喂鲨鱼,这就是他们的规矩之一……”爱嚷谑口儿的水手紧接着高处舰船头儿上那破锣嗓音,对向阿飞叫道。
“那我就再听听他们的规矩之二!”阿飞说着,便往甲板上靠过去。
“好个邋遢花子,挺有骨气的嘛,老子就陪你走一趟……你们陪老大跟他们过来的几个玩玩儿,我先过去看看!”爱嚷谑口儿的水手叮嘱了句之后,转身也紧随着阿飞靠了过去。
“冲过去地!灭掉他们……八嘎~~”话音未落,“咚隆!”一声闷响,紧接着,黑漆漆舰船猛地弹动了一下,舰身有些往右下侧倾斜,瞬间的震动,将舰船头儿闪站着的粗墩墩家伙甩了起来,说巧不巧地像抛物线一样画了个曲弧线,摔落在登陆艇右侧甲板上,登时死猪般软瘫在那儿。
“司空磙,你他么的还没遁去么?不是说好别轻易招惹……”阿飞一闪身避开落下的“死猪”,轻声自语了一句。
“老大,你说的那是倭人海空自卫队吧?!这黑漆八怪的东西,也能算自卫队?”耳边即刻就传回司空磙的答复。
“那你小子也不至于浪费了条鱼雷吧?”阿飞咧了咧嘴,呲了下黑黄的大龋牙。
“嘻嘻,最小号的,算不得浪费啊……放心!就是给开个洞灌灌水而已,炸不起来的……要不你老人家进去瞅瞅?那我就先回去了,好像刚才瞄上咱的两艘快艇近在眼前了。老大保重啊,司空磙……去也!”阿飞耳内的微听筒传出司空磙最后一句,顿了下后,声音消失了。
“死也别死在咱这艇上啊……喂?我说你这叫花子。要不,咱捎着给他们送回去?!”爱嚷谑口儿的水手还没忘记要攀上这条海盗舰船,一手抓住“死猪”样的粗墩墩家伙肩膀,一手示意着阿飞道。
“听说你们规矩里,有卸下八大块儿的一条?我们在这儿帮着给卸了先?还是送给你们自己办?算了!就不糟蹋那艘破艇了……接着啊!”阿飞探出一手抓住了“死猪”另一侧肩膀。和爱嚷谑口儿的水手同时一纵身,空中的阿飞像一只大鸟般地腾起好高,另一侧那水手只能顺着劲道两足频点着船舷间绷着的缆绳,勉力地负荷着“死猪”,上了舰船。
慌乱不堪而又投鼠忌器的一众海盗们,一边抓紧身畔能够稳固住他们身体的舷栏,努力保持着自己不从倾斜的舰船滑落水中,一边恶狠狠地盯着跃过来的阿飞,紧接着便看到了眼前无比怪异的奇景。
粗墩墩的海盗头目,就那么慢吞吞地被一名水手摆在了斧尖样的舰船头儿上。随着船体上端越来越翘起,像极了巨大斧头劈进了一头肥猪体内似的,那情景太渗人了……
“你就先待在这‘死猪’身边儿吧,听听他都能说出点儿什么来,那些海盗们……你确定他们是海盗吧?这时候应该没人敢动手,我去找找他们的‘规矩’,回来算你一份儿!”阿飞从舰船顶端处弹起身之前,足尖儿在“死猪”心口点了一下,然后纵身展开双臂,鹰击长空一样划了道弧线。整个人准准地射入了舰船驾驶楼内……
“两只舰艇上面的人听好了!放下手里的器具,都别动!这里是海事监察船,你们涉嫌侵入大陆领海,等待我们依法检查!再通告一遍!……”扩音器里传出威严清晰的警示语音。像是事先录制成规范的海事通告指令语句,竟然是流畅的女声!
海面上两艘贴靠一起的舰船轮廓,在驶近周边的两艘大陆标识的海事监察快艇上探照灯映照下,很怪异地现了形。
不久,监察队长接到搜索报告:“斧首型舰船底部的船体严重受创,疑似被鱼雷击中。即将沉没!舰船没有任何标识,舱内搜索出大量物资和一部分金银钱款,还有船员名册,但记载的尽是不明身份国籍的疑似海盗男子,手持武器的,现已有九人生命迹象不清,疑似已死亡,此外有七人缴械投降,再有一人生死不明,怀疑另有七人失踪……”
“等等……生死不明?为什么这样说?”队长皱了下眉头。
“就是那船头斧尖儿上挂着的……暂时无法上去接近他!”报告着的监察队员继续道来:“疑似军用登陆艇上,共有六人,现在都已在控制中,但是……据报知,另有一人好像进入了斧首舰船中,既不是登陆艇上的成员,又没再疑似海盗的成员名册中……”
“知道了,将整个过程记录在案,存活的受降人员与死人……疑似死亡人员分与两快艇,带上缴获物品,撤离此海域回返!”
“队长,那艘登陆艇……如何定性处理?”
“人员身份盘查清楚了么?”
“明确!都是近海渔民和珍鲜海产转运工人,船只是退役后被作价转卖处理的早期登陆艇,有合法的证件!”
“那就由我们代为护航,进入领海后放行吧!”
“报告!”这次是女声。
“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