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来,他和华山派的高手交手可不止一次两次,对于华山剑法,可说是了解了个通透。
右手一振,寒铁锁链便卷向青珏剑,犹如一条毒蛇一般缠绕了上去,同时左手的锁链则化曲为直,挟着风声,点向徐阳的前胸大穴。
徐阳面色如常,他早知道向问天不好惹,否则怎么会在江湖上有“天王老子”的外号。
爹娘给的名字也许会起错,叫铁柱的也许只是个娘娘腔,叫英豪的可能会是一个软骨头。
但外号是绝不会错的,即便是岳不群的外号“君子剑”,难道就没几分江湖人对他的揶揄成分在内?
“天王老子”,此人性子必定狂妄,武功也必定高绝。
武功不高的对手,赢了又有什么意思?
两条毒蛇般的锁链,分两路袭向徐阳,但这并不可怕。
徐阳甚至有些失望,若是向问天只用一根铁链,或者他应付起来要更为麻烦一些。
一心二用,则每一路的速度、变化、攻击性都会弱上三分。
高手相争,全力以赴还来不及,弱上一分那便是破绽。
此时,向问天的攻击性越强,机会才是越好的。
显然,他还是轻视了徐阳。
徐阳人在,剑也在。
这世上恐怕已经没有人能拥有轻视他的资本。
哪怕这个人,叫向问天。
电光火石之间,向问天只觉得眼前一晃,右手那根锁链已然缠了个空。
不好,这是他脑子里此时唯一的念头。
左手攻击的那一招,不过只是虚招,是希望对手分心去应付罢了,向问天倒有七分注意力是放在右手那招灵蛇缠腕之上的。
不料一招落空,招式已然用老,此时他前胸处不由得空门大露。
而徐阳的剑,犹如一条毒龙般,从不知所以的地方出现,落入这偌大的空门中,如鱼得水。
一招,仅仅一招,光明右使已然落败。
剑尖很随意地点在了他的胸前,虽然并未刺下去,更谈不上生死之间,但向问天很清楚,自己败了。
败在这个少年的剑下。
更是败在自己的轻敌之下。
这个结果,没人能预料得到。
甚至交手前,连徐阳都不曾想到过。
徐阳收剑,淡淡笑道:“前辈,承让了。”
向问天看着眼前的俊秀少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他忽然笑了,大笑。
“年轻人,果然厉害,向某这次输得心服口服!”
向问天双手一振,两条寒铁锁链坠落在地上。
徐阳望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尊敬。
向问天是狂,但却也是一条好汉。
若换了他人,或者会认为输得不值,甚至会不承认失败,要求再次比试。
向问天却很清楚,以对手刚刚那举重若轻的一剑,即便是自己再认真,再谨慎应对,恐怕也是很难抵敌的。
无非是多拖延片刻,最终还是会输。
与其输得那么难看,倒还不如直接承认失败。
毕竟输给一个武功剑法都在自己之上的高手,并不丢人。
此时,徐阳的年纪已经不再重要,向问天已经将他当做难得一见的高手。
好在此人现在是友非敌,万幸!
同时他也很郁闷,华山派这些年来一直默默无闻,何时出了这么个如此厉害的角色?
这对于神教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想到神教,他心底不由得一声叹息。
东方不败已经变了,既不是当年野心勃勃的光明左使,更不是铁血夺权后,视天下英雄为无物的东方教主。
若非如此,这次他向问天被擒,焉能活到现在?
他都不知道应该感谢东方不败,还是应该狠他。
他只知道,既然这个白衣少年和自己走在了一起,那么他势必会和东方不败有一战。
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想要与东方不败为敌,那是断无生理的。
那个少年呢?
假以时日,真的很难说啊。
突然有些期待了,向问天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