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说到这里,挽澜想到了月滩野生动物园的那群奇怪的猴子。其中有一只猴子,它也能控制其他的变异猴子,并且别的猴子都在模仿它的动作。它生气,其他猴子便生气;它吼叫,其他猴子便也吼叫,看来,那只猴子和陈一鸣一样,意外中获得了控制同种族被感染者的能力。
挽澜估计陈一鸣在意识模糊的那段时间里,确实是变成了活死人,但不知道什么缘故,自己的意识又一次清醒了,并再一次接管了自己的身体,但身体依然是一副活死人的身体。
陈一鸣接着向下讲自己的故事。
陈一鸣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阵,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彻底灵活而受控了,这才站了起来。活死人也不出意外的和他一样站了起来。陈一鸣见活死人这样,也不再害怕了,一步步向着活死人走了过去。而活死人也一步步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陈一鸣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一只活死人。他静静的站在活死人面前,注视着它,看着它身上的每一处溃烂,看着他呆滞的眼神,看着他苍白而晦暗的肌肤,仿佛看见了自己。
陈一鸣感到心里一阵发堵。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活死人,虽然还拥有自己的意识,他仍受不了这样身份的突然转换。他看着眼前的活死人,一下子哽咽的哭出了声来,哭声从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口中没有了唾液的缘故,陈一鸣发现自己喉咙发出的哭声有些不一样,声音细小而尖利,好似鸟叫一样。陈一鸣有些惊恐,收缩了一下喉咙,想控制自己一下。没想到这一下,尖利的声音不但没有变小,反而愈发的尖利起来。
那种尖利完全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声音像一根细小而锋利针头,刺痛了他的耳膜。陈一鸣不敢再发声了,赶紧停了下来。怎么回事?自己的怎么可能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来?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
强烈的好奇让陈一鸣再一次尝试了一下发出那样的声音。尖利的声音很轻易的便通过喉咙的颤动发了出来。自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喉咙能这样高速的颤动,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精确的控制喉咙里的每一根细小的肌肉。陈一鸣将喉咙急剧的收缩、颤动,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尖利,甚至尖利到自己耳朵都听不见的程度了。但奇怪的是,耳朵虽然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了,但脑海中却出现了一股受自己控制的细微鸣响。
更让陈一鸣感到惊讶的是,眼前那只活死人的变化。
活死人仿佛也感觉到了自己脑海中的那股鸣响,不再单纯的模仿自己的动作了,变的愈发的安静和顺从,像一个仆人一样低眉顺眼、眼神呆滞的看着自己。陈一鸣觉得这感觉好生奇妙,正在细细的感知时。突然一阵响动传来,下水道井盖被人从外面掀开了,一个人跳了进来!
原来在井盖上正好有一队联众军的外红旗小队,刚才听见了下水道里的异动,便下来看看情况。没想到正好和陈一鸣撞了个正脸。陈一鸣心里一惊,脑海中第一个想法便是不能让他们再抓住自己了。当这个想法伴随着那股鸣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时,和自己面对面的活死人却突然暴躁起来,转身便扑向了那名联众军。
那人刚下来,自然是触不及防,被活死人一口啃在了脸上,血水飞溅而起,当场便没了命。陈一鸣在震惊于活死人为什么会突然发狂时,也知道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从井盖口爬了上去。没想到爬上去了,却发现上面还有好几个拿着枪的联众军!
陈一鸣内心惶恐极了,生怕几人将自己当成活死人直接打死了。所幸的是,当时正是深夜,联众军的几人也没有看的清他脸上的水泡和溃烂,只见到陈一鸣双手举起,大喊着别开枪,自然也将他当成了活人。陈一鸣不出意外的又被联众军的人抓住了,在被押回堂口的路上。陈一鸣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去了,回去了必然会被联众军的人打死的。
陈一鸣想起了刚才那只下水道里的活死人的举动,当自己脑中出现想要攻击一个人的想法时,那只活死人便冲了上去。莫不是。。。。。。陈一鸣内心感到无比的震惊,但现如今,也只有试一试了。
于是他再一次控制自己喉咙发出了那种尖利的蜂鸣,可以听见的声音很快转化成了自己脑中的鸣响。没想到这时抓住自己的几个联众军的人却突然站立不稳,捂着头吵头痛恶心,甚至有几个直接一口吐了出来。
陈一鸣见竟然这样都有效果,内心不禁一阵窃喜,但更令他感到震惊的还在后面。很快,几人的不适感便过去了,都转头看向陈一鸣,觉得一定是他在搞鬼。陈一鸣惊慌之下,也在不断的通过活动喉咙发出无声的鸣响。这时,在陈一鸣的脑中却突然出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是自己的脑袋变成了由无数张监控画面组成的导航地图一样。感觉到一张张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的闪过,每张画面都像是一个监控视频。但与监控画面不同的是,这里的画面,陈一鸣都能精确的调控,除了有画面,还有声音、气味、甚至感觉等等。
在这种奇怪的感觉不断在陈一鸣脑中闪现时,周围的联众军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纷纷举起枪对准了他。但很快,他们便不得不调转枪口,对准他处了。因为,在路口的街头巷尾,很快便钻出了几十只活死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