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一路颠簸,到了核研所,挽澜跑过核研所的大门,不经意间瞥见门口的保安权大爷正在在喂一条不知哪儿跑来的癞子狗。狗身上一块块的掉了毛,露出毛下血肉模糊的皮肉,皮肉上长满了细小的水泡,有些已经破裂了,脓液和血液混合着渗出来顺着皮毛向下淌着。看见有人跑过来,狗突然瞪了挽澜一眼,满目凶光,鼻子和眼睛凶狠的缩在了一起,嘴里呼呼的向外冒着带着血的白沫。挽澜没时间多想,匆匆跑进了核研所的电路安全质控监督室。
核研所本来就位于深山老林里,挽澜所在的团队主要负责核研所的电路安全监控和检修。由于位于核研所的放射性探测仪也由电路接通到安全质控室里,平时挽澜一组人也负责监测核研所日常的辐射值是否在正常范围内。安全质控监督室里的工作很无聊,就是每天观察记录各项检测仪器的数据在否在安全范围内,然后每天写日报表,如果有异常就去现场检查。说是这么说,可挽澜来了快3个月了,仪器安全的一塌糊涂,从未有过一点点异常,让他都怀疑那厚厚的那一叠安全手册异常处理那本书恐怕这一辈子也都不会用上。这么无聊的工作,幸好不是他一个人在做,还有一个搭档。
他叫郭金环,170出头的个子,170出头的体重,人长的膘肥肉厚,平日里性情仗义,最好打抱不平,是个混不吝。不过他面无凶相,成天最爱笑呵呵的胡诌耍贫嘴,总说自己肯定是因为生下来太胖,才被遗弃的。据说被捡到时,脖子上戴了个金环,所以就叫这名了,长大后他也一直把那金环当宝贝似的揣着。从小大家就都叫他胖子,和郭挽澜一起在福利院长大,一起离开,一起学徒,一起讨生活,现在又一起来了这核研所做工。“还好这大山深处有咱们两兄弟做伴,要不无聊死了。”郭金环经常这样说。
质控室监控仪器还在滴滴的响着,不过总感觉似乎和平日有些不同,挽澜走了进去。一推门,差点撞到地上放着的脸盆,仔细一看才发现一个塑料脸盆里用电热棒呼呼得煮着一满盆泡面。“呀!澜哥,你来了啊,哎!我今天可是坐的第一班车来的,没来得及吃早饭,早饿的前胸贴后背挨不住了。要不是这碗泡面在这儿,不对,这盆泡面在这儿,我他妈早就饿没了!”郭金轮笑呵呵的从里屋闯出来说道。“对了,澜哥,告诉你件怪事。”挽澜奇怪今天怎么人人都有怪事,不由得好奇道,“你说。”
“今天早上,昨夜下大雨你知道的吧?”。“嗯。”“下雨前,闷的我不行,简直睡不好,今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见你还在睡,我就先上岭子来了,就连早饭也没胃口吃,上来缓过神来才觉得这个饿啊,饿的不行不行的,我就煮了几包泡面,想着等你来了,咱们。。。。。。”。“胖子,你说重点好么?”
“好的啊!重点,重点就是我上来时才8点不到,我就看见王师傅一身湿透了从后山那边低着头走过来。我就喊他啊,我说‘王师傅,这么早干嘛呢?’,他不理我,径直想我走过来,面对面的走过啊,都没抬头看我一眼,我看他那表情,好像中了五百万一样,高兴的不行,一直在笑,就差跳起来了。”
“你说怪不怪,不会是这寂寞的地方待久了,人真就疯了吧?”
“应该不会”,挽澜说。
“那你的意思是他真中了五百万?!”
“应该不是。”挽澜小声应和着,昨夜下的雨,天亮就停了,王师傅还是一身湿透的话,那应该是昨夜就在外面,胖子赶的是第一班车走的,在车上却没有看见王师傅。昨天是周日,我们是周五下的岭子,期间除了周末值班人员外,没有人会在所里,挽澜记得这周末,他们小组不该王师傅值班,难道他上周五就没有下岭子来?挽澜正想着。
滴!滴!滴!滴!,探测仪器突然急促的响起了警报声,还闪起了红灯。
“咦,不对呀,这怎么还警报上了啊。”胖子指了指突然响起警报声声的仪器说道。
“c探测点数据不对啊”,挽澜说道,“快把那本安全手册找出来看看”!
胖子连忙翻找了一阵,一把抽出一本布满灰尘的手册,急忙翻看。
“这是超了。。。超了。。。我看看。。。”
“辐射值超了近10倍!”挽澜和胖子异口同声惊呼道。
“事故啊,这他妈是大事故啊!”胖子惊呼道。
“而且成倍还在增加!c探点在哪儿?”
“在核废料存积库!”
“我去看看,你快跟上!”挽澜向门外奔去。
郭挽澜顾不得躲开路上未干的积水,一路狂奔到了c探测点所在的核废料存积库,急忙气喘吁吁的环顾四周。昨晚的雨下的确实够大,库房四周落满了枯枝败叶,筷子粗细的安全警戒铁丝网被刮的前仰后附,几个警示灯被刮落到了地上,一闪一闪的发着红光苟延残喘着。“还好库房没大事。”挽澜说着转向库房后面,回想库房后原来是背靠一面陡坡,陡坡上几棵大树盘根错节的伫立着,应急办李书记还说准备下周把坡铲平防止坍塌,最近好像太忙,还未动工。
“不好!”挽澜转到库房后面一看后不禁心里一惊!以往的几株大树被风刮倒,成吨大圆桌粗细的巨木直接砸向了水泥地面,将地面砸破,几根树干半陷入了破裂的地面水泥壳里。土坡失去了树木根系的固定,在连夜暴雨的冲刷下,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