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带着晏阳和小草几乎纵横赌厅,但凡他们玩过机器,都跟发了疯似的拼命放彩,很快就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
在赢到五万块钱的时候,他们被赌厅负责人请进了办公室。
此刻办公室里只有三个小混混,为首的是一个平头年轻人,他就是陈宏伟手下负责讨债的兵戈。
因为魇的外貌和气质以及那无形中的恐怖气场,一看就不是善茬,而且行有行规,赌客赢了钱,场子必须得认这个栽,所以兵戈对这个少年非常客气。
他先给魇递了根魇,却被晏阳给抢了过去:“他不会抽烟,我这哥们人狠话不多,啥事跟我说!”
兵戈略带欣赏的冲晏阳笑了笑,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有这种胆量跟他说话,却是不多见的。
“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就当我的机器故障吧,你们既然有这个运气,说明这些钱就是该你拿的!”
“我这个人做事,有里有面,你们把这五万块钱拿走,以后别再来了!”
晏阳仗着有魇在撑腰,就很拽地说道:“我也是有里有面的人,我们今天还真不是为了钱来的!”
兵戈意味深长地笑道:“不是钱,我明白了,那咱们就有事说事吧!”
“我们是来找梦菲的!”晏阳直接表明来意。
一听这话,兵戈也清楚怎么回事了,就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厚厚的账本,说:“这个女人欠了我两万块钱,现在连本带利一共八万七,这事怎么说?”
晏阳一窒,刚才赢来的五万块钱连利息都不够,怒道:“你这不是抢钱吗?”
兵戈冷冷一笑:“小丫头,话可不能乱说,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抢钱呢?”
晏阳商量着说道:“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我们都是穷学生,五万块钱算了吧!”
“可以呀,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兵戈忽然挠了挠后脑勺,琢磨了一下,又说:“但是我弟弟昨天被人打了,我这个当哥的如果连屁都不放一个,那以后怎么出来混啊?”
“我看这样吧,你们把打我弟弟的那个人找来,这事就算平了!”
晏阳听得一头雾水:“谁打他了呀?你弟弟是谁呀?”
就在这时,几个小混混推门闯了进来,一个光头鼻梁上贴着纱布,进门就问:“我听说有人来闹事,人在哪呢?”
晏阳吓了一跳,忙说:“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是来谈判的!”
光头看了晏阳一眼:“不就是几个小屁孩嘛,我还以为咋回事了呢……”
说着说着,他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燕尾服的少年,用力揉了揉眼睛,忽然大叫一声:“兵哥,就是这小子打我!”
“啊?”
晏阳回过味来了,原来打了兵戈弟弟的人竟然是魇,这不成了自投罗网吗?
被光头这一声大叫,立刻从门外涌进来四个混混,而且各个手持棍棒,魇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玩着打火机,似乎那小火苗特别美丽。
“老弟,你挺有种啊!”
兵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嘿嘿狞笑着说:“我弟弟鼻梁骨碎了,还有一个兄弟脑袋上缝了七针,你看这事咋办吧!”
晏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谈判是不可能达成共识了,不过这事肯定不好办了,能跑一个算一个吧。
“其实我跟他不熟,冤有头债有主,跟我们没关系哈!”
于是她就很识相地护着小草往门外走,兵戈的人也没拦她。
晏阳刚一出门,身后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哎呀”、“我艹”的打斗和惨叫声。
完了,肯定是血光之灾。
晏阳心里想着得赶紧去报个警,但她没有手机,就拉着小草跑到旁边的公用电话亭报了警。
等她们再回来的时候,赌厅的办公室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场面乱哄哄的,有个小混混满身带血的冲出来,朝服务员喊道:“给炜哥打电话,找人过来,多找点兄弟!”
晏阳挤到门口,往里一看,只见办公室里一片狼藉,七八个小混混满地打滚,魇双眼赤红,像个狂躁的精神病,一脚一脚地往兵戈的脑袋上踢,跟踢球似的。
“疼啊?恐惧啊?我讨厌暴力,我痛恨暴力啊啊啊啊啊------------------”
这……
这分明就是暴走的八神庵!
晏阳再看兵戈被踢得嘴斜眼歪,口吐白沫,赶紧跑去进拉住魇,冲他大喊:“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魇恢复了几分神智,但依旧在沉重地喘息着,鲜血顺着他脖子往下流淌,显然也受了伤。
这时兵戈缓过劲来,蜷缩在地上弓着背,“哇”地吐了一口血,满地都是碎牙,连502强力胶都粘不起来了。
晏阳走过去,叹了口气说:“他是个精神病,你为啥非要去惹他呢?谈判能解决的事情,为啥一定要扩大武力争端呢?”
“难道你的政治老师没教过你,这个世界是因为沟通才变得更加美好吗?”
兵戈的牙都掉光了,气得鼻子也歪了,一说话满口跑风:“少跟我扯没用的,你们想咋地?”
看着兵戈凄惨的模样,晏阳不厚道地笑了,然后认真地说道:“你把梦菲放了我们立刻就走,要不然我朋友打死你们都不偿命!”
“梦菲不在我这……”
晏阳就很是郁闷:“你干嘛不早说呀,我还以为你把她绑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