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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兰电视节的红毯直播是在室内,傍晚时分,绝大多数的主流媒体就已经占据了拍摄区,而后众多小媒体也陆陆续续到了,一对本地的年轻男女主持和负责网络直播的摄像师沟通机位。
不在室外,没有粉丝围观,就显得多少有那么点清冷的意味。
实际上这个颁奖典礼从头到尾都很清冷,带着一种浓重的官方死板。
当主持人一通无聊的开场白后,曹一方他们才放安排好走红毯的先后顺序。
陈玄祎是在开场前一分钟到的,或许是懒得弄发型,他剃了个硬朗的板刷头,一般来说如果要上镜,甭管男的女的,都要适当的化妆,但他脸上一点妆都没上,还一副没睡醒的疲态,完全不像是一个混娱乐圈的艺人。
“最近怎么样?”陈玄祎在后头跟曹一方低声闲聊。
“还行吧。”曹一方敷衍道,跟这货讲话总是让他心里慌慌的。
毕竟丧神,不按套路出牌。
陈玄祎又说:“前些日子你有些麻烦。”
曹一方摆摆手:“小事,别提了。”
陈玄祎从内侧口袋摸出巧克力,剥开锡纸往自己嘴里塞了个,又递了个给他:“巧克力吃吗?”
曹一方正好也饿了,接过来:“晚上有个y你去吗?”
“好啊。”
曹一方一直觉得陈玄祎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性格还是演技入了他的法眼,所以就顺口一邀请,万万没想到这货答应得这么利索。
接着他们一通闲聊,曹一方问候了一下陈玄祎夫人,接着就这个白玉兰颁奖典礼聊了起来,陈玄祎对这种形式不太喜欢,用他特有的性冷淡口吻缓缓吐槽。
他说:“这个颁奖典礼的无聊程度堪比坐在马桶上等尿来,如果你手机没充满电,一会儿肯定会很后悔。”
由于附近已经站了许多等候登场的艺人,还有负责幕后制作的一些影视圈知名人士,都是前辈,曹一方都不敢接茬,只能憋笑提醒;“小声点,别被他们听到了。”
陈玄祎不当回事:“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在他们等候的位置,有几个眼熟的艺人到了,但更多的还是各位不认识的导演、制片、编剧等,还有几个外国人,其中有今天的评委会老师。
等候的区域在底楼,此刻偌大的大堂中已经站满了人,有的还在贵宾室,有工作人员负责引领过来,曹一方的视线在人群中逡巡,看看有没有眼熟的前辈。
扫了一圈,大多数入围者应该都到了。
一个挺杆笔直的白发老者走过,吴玉看到了,打了声招呼:“哎!樊老师!”
曹一方等人也看了过去,他们基本都认出了这个老人家,因为他前段时间就因为以演员之名这个综艺,炸了一把演技,而后被一名流量小花淘汰,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樊请让止步,转身看了眼,认出了吴玉:“哦,吴导演,幸会。”
伸手一握,两人寒暄了几句,樊请让看起来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一张老脸板的结实,一丝笑意也没,吴玉猜测是之前的争议影响了他,安慰了几句:“樊老您别放在心上,有些孩子现在都欠教育,而且网上发言也不负责任,满口胡说,别去管他就好了,连我微博下面都经常有人骂我。”
樊请让也奇怪了:“骂你什么?你又没干嘛。”
吴玉笑道:“骂我拍的电视剧乱改剧情,骂我有钱不捐款,什么都有。”
樊请让这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但紧接着,他的视线一扫,却看到了曹一方。
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演员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不想着雕琢演技,为了人气整天胡乱炒作,粉丝狂热得像当年的红卫……算了,不说了,这些年轻人都是你捧红的,你得管管。你看像之前说的什么四大流量小生,现在一个已经蹲班房了,什么玩意儿!”
吴玉一愣,还是应了一声:“那肯定。”
随后樊请让走开,到前面去了,其他人倒没什么感觉,但曹一方就觉得怪怪的,总觉得樊请让像是说给自己听。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旁边的陈玄祎却突然开口:“像是说给你听的。”
曹一方得到了肯定,心里就越发无奈:“是啊?你也这么觉得?奇怪啊,我没得罪过这位樊老爷子吧。”
“他因为那个烂综艺,得罪了林欧,被她粉丝骂了,可能气不过,最近经常在各种场合批判娱乐圈的流量明星。”陈玄祎顿了一下:“恨屋及乌吧。”
“这词新鲜。”曹一方胸中意难平,但还是不忘纠正:“用殃及池鱼比较准确吧。”
陈玄祎诚实道:“对,我想说这词,但忘了怎么说。你真有文化。”
曹一方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丧神语气措辞都太独特,总觉得他在损自己……
……
开始以后,随着主持人点名,他们一坨一坨的往楼梯上走,先是一些评委,然后是各个剧组的代表,许多剧组只来了一两个人,寒碜得很。
曹一方站的位置有点远,当他听到刺圣剧组时候,发现来的人只有导演萧笑生和崔观海两人。
宽敞到足以让十人并排而行的楼梯上,他看到了白发丸子头和崔观海那一身把屁股勾勒得特别大的暗红鱼尾裙,崔观海挽着萧笑生,款步走了上去。
两个主持人全程都在尬聊,对于这些明星的采访,也极其尴尬,因为白玉兰一贯的官方气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