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伴随着啤酒香味,洒满了整个街区。
热情奔放的女郎们穿着短裙,随着音乐节奏激烈地抖动身体,广场上的市民们欢笑着,跟着一起舞动身体,热闹极了。
吴云难得地笑起来,眼睛里光彩夺目。
慕容暖牵着她的手,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我们去前面一点的位置。”
刚拉着吴云走了没几步,有人用力扯住慕容暖,大声笑道:“喂,跟我交个朋友吧!”
那人力气极大,差点把慕容暖扯得趔趄了一下,她错愕地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白琳?”
那张熟悉的面容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她一只手拉着慕容暖,另一只手拼命朝身后招手。
“阿南!你快过来看看!这个人看上去好眼熟呀!”
慕南亭坐着轮椅,艰难地在人群中跋涉,不时有人朝他翻白眼,然而他依旧努力地往前行进,短短一段路,他坐着轮椅,走得满头大汗。
慕容暖脸色一沉,推开白琳,匆匆上去,声音里带着责备。
“哥!你也太胡闹了!你的身体怎么能容许你出现在这种地方?我送你回去!”
慕南亭坚持地摇摇头:“琳琳她喜欢热闹,老呆在家里,太闷了。”
“你!”慕容暖脸色一沉,回头拽住拼命往人群里蹿的白琳,重重把她拉了回来,“你给我回去!”
“哎呀你别拉我,你是我什么人?”白琳委屈地看着慕南亭,眼神里满是求救。
慕南亭似有不快:“暖暖,你也知道,琳琳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她了,你就不能多让着她吗?”
人群中发起阵阵轰鸣声,不知道哪个流行歌手出现了,白琳兴奋地挣脱她,早就跑得不知所踪了。
慕南亭急得很,满头大汗地推着轮椅往人群里钻。
慕容暖怔怔地站在人群里,看着慕南亭窘迫的背影,始终想不通一件事。
为什么白琳把他害成了这样,他却依旧那么爱她?
难道爱情也不分好坏的吗?
“太太,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还玩吗?”吴云小声询问。
她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淡了。
“你好好放松一下,今天可以晚一点回去。我先走了。”
走出很远,她回头,看着疯狂庆贺的汹涌人潮,隐约有些不安。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出什么事?
她摇了摇头,正要上车,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平地炸开。
“太太小心!”保镖紧急地护着慕容暖蹲下,躲开了爆炸的余波。
短暂的耳鸣声过后,尖叫声和哭喊声仿佛海啸一般传来。
“救命啊!”
“快逃!”
仿佛一群逃生的蝼蚁,刚刚还在欢度庆典的人们,这会儿全部洪水般朝着外面涌去。
前面逃得慢的,被后面一层接着一层的人浪踩在地上。
刚刚那声爆炸引起了密集的伤亡,这会儿那些人拖着残躯艰难地朝外逃去,想赶在身后人们扑上去之前离开,可是一旦慌乱爆发,谁还顾得上谁?
乌压压一片,汹涌着人世间最原始的恶意。
仅仅只是隔着一条马路,对面瞬间从天堂沦为炼狱。
慕容暖张着嘴,震惊地看着对面的骚乱。
“太太,我送你回家。”保镖执意拽着她。
慕容暖严厉地回头瞪着他:“赶快报警!叫救护车!”
不等保镖回话,她已经穿越过栏杆,飞快地朝着伤亡人员跑去。
保镖想起上官曜冷凝的神情,心里抖了一下,立马掏出电话。
b市啤酒节现场,有狂徒携带炸药现场引爆,导致伤亡人数过百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市区。
消息传到上官集团时,在徐风的手里被终结了。
保镖声音急促:“风哥,慕容小姐也在现场,我怎么劝她都不肯离开,你看,要不要请总裁来……”
“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挂断电话,徐风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会议室大门。
今天是上官集团与亚洲银行谈合作的重要日子,上官曜从早上九点钟开始会议,一直到下午两点都没出来。
现在去打扰,恐怕不太妥当。
他叫来行政秘书,低声嘱咐了几句,就匆忙离开。
“别紧张,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先深呼吸,我帮你清理伤口。”
狼藉的广场上,人群已经被疏散开,除了躺在地上的死伤人员。
慕容暖冷静地帮他们一个个包扎伤口,等待救护车来。
她刚替地上的伤员包好伤口,一回头就看见了一条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残肢在她脚下。
她心里一颤,捂着嘴,冲到一旁干呕。
尽管当初学医的时候,早就旁观过手术,可现场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她还是无法承受。
一只手有力地按上她的背部,替她轻轻舒缓。
她怔了怔,慢慢回头,看打了徐风沉沉的面色。
“你……”
“什么都别说,”他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拽住她的手往外走,“这里并不安全,如果还有延迟爆炸装置,你就是下一个没命的。”
“我不走!”她用力甩掉徐风的手,倔强地站在那儿:“你看看这儿,死的死,伤的伤,起码有几百人。在救护车来之前,我不会撤。”
徐风眉头紧皱,抿着唇,沉默地盯着她。
他是第一次这么打量慕容暖,这女人有时古灵精怪,有时固执倔强,有时又像温柔明媚,这么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