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于野大隐于市。
秦力放手申城诸事来到京城,从申城力爷变成了京城提着鸟笼遛弯的秦大爷。
秦大爷脸上笑嘻嘻的时候你得防着点儿,秦大爷沉着脸的时候,你得赶紧逃命,不然……
“嘭!”
沈庆杭右肩挨了一门闩,发出的闷响足以传到堂屋。
“嘭!”
沈庆杭左肩又挨了一门闩,这次沈庆杭疼的喊出了声。
“咚!”
“老当益壮”的秦大爷一脚踢到沈庆杭的胸口处,踹的沈庆杭踉跄着后退三四步,一直退到前排的后墙才勉强站住身体。
“当!”
秦大爷把手里的门闩砸出去了,他用的力气很大,木质门闩带着风声飞过沈庆杭的头顶,砸到后墙的墙体上,直接崩开一分为二,跌落在捂着胸口的沈庆杭脚下。
这一下,如果瞄准的是沈庆杭的头,怕是会砸个脑出血。
秦大爷多想一门闩了结了讨人嫌的沈庆杭,可是,堂屋里的那个人坐不住了,走出来了。
秦大爷看一眼蹙着眉的于君,颇为无奈的背起手,趿拉着他的棉布鞋,慢悠悠的回院子:“这货命硬着呢,看来还有几天活。”
沈庆杭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可只要能再和于君说上几句话,他就是当场去世,也是带着笑的!
“阿君,咳咳。”沈庆杭一开口,就觉得胸口处如刀绞般的疼,可他不敢错过这个机会,他用右手压着疼痛处,忍着痛继续说道,“阿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于君冷眼看着沈庆杭,对他的道歉无动于衷。
“阿君,我真的非常后悔,我想过去找你,可我贪生怕死,不敢去。我懦弱、我没用、我不是人!”
沈庆杭说着,眼泪“唰唰”的往下掉,沈庆杭把手从胸口处挪开,不是去擦泪,而是“啪啪”开始扇自己耳光。
于君继续冷漠的望着他。
沈庆杭把自己的脸打肿了,有血顺着嘴角往下流,不知道是从牙龈流出来的,还是咬破舌头流出来的。
总之,他把自己摆弄的很狼狈。
让不知内情的人看了忍不住同情、忍不住心酸的狼狈。
于君没有感到心疼,也没有惩罚了负心汉的快感。
心情甚至比看到秦力打他时还平静。
因为,沈庆杭的道歉,不是主动地,是被秦力逼出来的。
如果不是秦力去闩门激发了他,他今天还会当逃兵,继续当缩头乌龟。
于君也不失望,因为她早就知道,自己掏心窝子爱的那个人本性是什么。
见异思迁、薄情寡义,人家说夫妻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于君养的这只金丝雀儿,灾难还没临头,便弃她不顾,带着她的细软家当逃之夭夭。
她拖着危重的伤体,不顾同伴的阻拦也要回家看一看他,可看到的是人去楼空。
当时是极其的恨,可越是恨越是忘不掉,恨着恨着,又忍不住的去关注他。
知道他在州山专区病的快死了,她偷偷请医生去给他看病,给他开特效药吊命。
知道他儿女身份都有问题,忍不住的去查,知道他一生未娶,又觉得欣慰。
于君有时候自己都厌恶自己,她在欣慰什么呢?
他一生未娶,很有可能是没有再娶的资格啊!
一定非是忘不掉她吗!
一定非是还爱着她吗!
于君自己,都分不清楚是不是还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了。
爱,对他们来说,不是甜蜜,而是互相折磨!
“你走吧。”于君感到十分的疲惫,声音低沉了下来。
“阿jun。”沈庆杭的脸和嘴肿了,说话吐字不清晰,大着舌头说,“原谅我,好不好?”
“恩,原谅你了。”
“那我们……”
沈庆杭开个头,又不敢说下去了。
于君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还是这么怂啊,他这一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离开她吧。
呵呵,自己真是可笑!
于君转身,要回院子。
她听到身后的人动了,以为他又要像逃兵一样走了。
可紧接着,于君听到风声靠近,闻到血腥味儿来袭。
“阿君!”
于君浑身僵住,呆呆地被身后那个邋遢又吐字不清的男人抱住。
“阿君!”
沈庆杭又叫了一遍。
他把头埋在于君的脖颈处,迷恋又贪婪的嗅着独属于她的香味儿,就像在梦中一样。
“每次梦到你,都是美梦,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我可耻,我无用,只敢在梦中亵、、渎你,因为我知道,我取得你的原谅之后,我连祈求见你的借口都没有了。
我不想失去这最后一个理由。”
沈庆杭深吸一口气,淡雅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沈庆杭微笑着闭上双眼,心无遗憾的说:“今时,至死无憾。”
院内。
秦大爷手上的枪已经上膛了,死无遗憾是吧?
他能瞬间把你这个瘪犊子的愿望实现!
可是!
于君的泪让秦大爷迈不动脚。
秦大爷在心底咆哮。
傻不傻?
傻不傻!
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不没有,照旧用两句情话就把你哄住了!
让他怎么办?
让他秦力怎么办?
他!
把沈庆杭断子绝孙了啊!
秦力把手里的枪丢给侯在一旁的手下,拿枪的干不过嘴炮的,要枪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