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梨子贼兮兮的笑,“在听卿妹妹弹琴前,偶尔还能下个一两个的。”
赵长卿挽挽袖子,“你又皮痒了吗?”
赵梨子将肩膀凑过去,挤眉弄眼,“要给我捶背吗?”
赵长卿唇角抽搐,打都打不下去。
气,一脚将赵梨子踹飞,赵梨子一溜烟跑到门边,一手斜支着门框,撅着屁股抱怨,“姐,你也太狠了吧!”
小梨花儿怒,“看你这贱皮子,就是欠揍!”又喊他,“给我滚回来!”
赵梨子讲条件,“你不动手,我就过去。”
小梨花气的头晕,道,“过来背书给先生听。”
把赵梨子喊住,小梨花儿揉着刚刚拍红的手,柔声细气的跟苏先生解释道,“这小子跟着阿白学背书,背的流俐,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白背了吗?先生,你能不能大概给他讲讲是何意思,也叫他学个做人道理。”
小梨花儿是个有心人,苏白常去找赵梨子玩儿,因为苏白每天都会背书,小梨花儿便请苏白教给赵梨子背。赵梨子背的倒是流畅,只是不解其意,问苏白吧,苏白也不大懂。只得来请教苏先生。
苏先生好脾气,并不介意,先叫赵梨子背来听听。
赵梨子颠颠儿的跑到苏先生身边,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整理衣襟,要茶要水,直到看他姐又要发飙,赵梨子方昂首挺胸,扯着嗓子背起书来。
苏先生待他悉数背完,方一句一句的给他讲解。
赵梨子竖着耳朵听过,问,“先生,你能教我算术吗?”
“嗯?”
“学了算术以后会算账,我就能去做账房了。”赵梨子满是羡慕,“听说饭店里的账房,一月足有三两银子。我现在识字,再学学算账,等再大些出去找个账房差使,也省得天天在家挨我姐打骂。”
小梨花儿气,“你以为我喜欢打你。”
“不是不是,是我皮痒,我欠揍。”赵梨子天生一幅油滑面皮,无端端极是欠扁。
苏先生道,“你有空的时候吧。”
赵梨子连连道谢。
及至赵家姐弟告辞,回了家,小梨花儿问他弟,“你怎么总欺负卿妹妹啊!她对咱们多好,教咱们读书认字,还常给你点心吃。”
赵梨子对镜揽妆,道,“姐,我特特穿了新衣去,你说卿妹妹怎么就没瞧出来呢。也没赞我个一句半句。”
小梨花儿道,“赵梨子,我问你话呢!”
“可能是我新衣不大好看,卿妹妹没瞧出来。”赵梨子自言自语,又埋怨道,“姐,你也真是,好容易给我做回新衣,不叫裁缝缝就罢了,叫娘给我缝也行啊,非得你给我缝。缝出来半点儿不好看。”
赵梨子哼着调子,喊道,“娘,你另给我改改衣裳吧。等下了雪我跟卿妹妹出去玩儿,我得穿得鲜亮些。”
小梨花儿年长两岁,又是个极聪明的人,平日里既能揽了生意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就绝非赵梨子这等缺心少肺的顽童。见赵梨子一直嘀咕衣裳好歹,小梨花儿心说莫不是这小子在打人家赵长卿的主意!只要一想到此种可能,小梨花儿顿时眼前发黑,恨不能把赵梨子大缷八块。赵长卿待他们如同至亲,恩深义重,尚未报答!赵长卿有情有义,他们该做一辈子朋友才是,不想这混小子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大个狗胆!小梨花儿怒斥,“你这死蛤蟆!”
赵梨子嘻嘻笑,“蛤蟆姐!蛤蟆姐!”
小梨花儿气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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