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诡异的味道传到了夏树的鼻子里,让他不禁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紧接着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蹭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这是…厨房!”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事发地点,将煤气灶一把拧死,目光便被锅里的那一坨奇葩物质所吸引,然后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果然影视和小说里漂亮妹子会做饭这种设定都是骗人的。
“你把香蕉放到锅子里炒了?”
“没办法嘛,想做西红柿炒鸡蛋,但是你家没有鸡蛋啊!”
现实就是这样,有些人注定不适合中式料理,“适量”、“少许”、“微量”、“不需太多”这类词充斥在各个食谱上,像柳月这种人,基本和厨房绝缘了。
当然,重生前的夏树也在此列。
看着对方一脸无奈的表情,他捂住额头痛苦地呻吟一声:“很好,因为两者都是黄的,所以你便把那玩意儿当成了鸡蛋的替代品,而且你家早上吃炒菜的吗?不愧是女神经!”
这么说着,他取来一个盘子擦干净,然后将锅里的黑暗料理盛出来。
“这两样食材本身就能生吃,尽管我仿佛能听到它们哭泣的声音,但现在是关键时期,能省则省,将就一下吧。”
听到这话,柳月看着眼前的红黄混合物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她踮起脚尖想偷偷溜走,结果被夏树一把拽住了后衣领:“我可没有吃独食的习惯,罪魁祸首同志,请吧!”
“别嘛,要不我们点外卖!”
就在她要发动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绝世武功的时候,出租屋的大门忽然传来了“叮咚~叮咚~”的门铃声,两人立即停下了打闹。
柳月呆愣愣地看着手机:“奇怪,我明明还没叫外卖呢!”
“嘘,禁声,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可能是狗仔!你先找个地方一躲,我过去看看情况。”
夏树将手里的西红柿炒香蕉往茶几上一放,甩掉拖鞋蹑手蹑脚地来到大门处,还没来得及从猫眼向外观察,便听到了一个中年女人刻意压低的叫门声。
“夏树,我知道小月在你们家,我是谭袁,给我开门!”
原来是柳月的经纪人,夏树终于安心地长舒一口气,将防盗门打开,一道人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屋里。
她的目标很明确,直奔夏树的单人床而去,紧接着便将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某人揪了出来。
“就你这三两三,还敢随便上梁山?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定位是啥?一个出道不足一年的粉嫩新人!别以为他们管你叫小天后你就真成天后了,昨天那滩浑水是你能趟的吗?”
连珠炮似的提问将柳月弄了个措手不及,看着自家经纪人大大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只能装巧卖乖:“谭姐,别揪我耳朵了,好痛嘛!”
“你给我严肃点儿!”
柳月这家伙的魅力还真是男女通杀,老少咸宜,夏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谭袁脸上明明已经绷不住了,哪还严肃得起来。
她只能尽量尝试着找回威严:“你这丫头,还是老毛病,每次藏身都是哪舒服往哪躲,这床是藏人的地方吗?以后万一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事儿…唉!”
千言万语汇成了最后这一句哀叹。
在晨曦的微光中,柳月看不清她的表情,便以为自家经纪人是真的生气了,只能可怜兮兮地指着茶几:“好姐姐,您是连夜赶来的吧,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好姐姐’?你以为我们在演宫斗剧吗…”谭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接着,人便崩溃了,“那是什么鬼?你不会是下厨房了吧?”
“我…”
“现在!立刻!马上!让我自己待一会儿!我需要静一静…”
面对自家经纪人突如其来的暴怒,柳月异常委屈,但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对着在一旁看热闹的夏树轻轻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去卫生间躲躲。
结果,却被谭袁出言打断了:“夏树留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柳月微微一愣:“谭姐,你…”
“小月,别担心,我不会说任何出格的话,也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只不过是…是有点儿事情拜托你的青梅竹马而已。”
听到对方的回答,柳月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目光在夏树身上稍作停驻,千万叮咛化作满是关心的一瞥,这才踩着猫步躲进卫生间。
等到轻微的关门声传来,谭袁这才疲惫地叹口气,将自己甩进沙发里,那眉头不展的表情跟昨天的李宛慈简直如出一辙。
“阿树,你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吧?”
夏树暗道一声“来了来了”,然后默默地点点头:“按照一般套路的话,应该是叫我离月老远一点儿吧。”
“咣当”一声,卫生间里传来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客厅内的两人便都知道了这不是一次私密的谈话。
谭袁无奈地撇撇嘴:“就凭你管她叫‘月老’这种外号的亲切度,我让你离她远点儿有用吗?而且这种话,我要说早就说了,哪用得着等到今天。你啊,也是宫斗剧看多了。”
夏树微微一愣:“可我昨天不是刚上的头条?”
“现在还在吗?也就闫画婷和常凯还在上面挂着,你人的影子都不见了好吗?”谭袁伸出大拇指点了点身后卫生间的门,“就这么跟你说了吧,那丫头喜欢你。”
这次卫生间内传来的声音更过分了,稀里哗啦地让人产生各种不好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