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陈美兰的秀眉慢慢的皱了起來。
陈美兰很少喜形于色,现在她脸上的表情,不但旁边的张小雅看到了,就连开车的向天亮,也从镜子里瞧见了。
向天亮笑着说道:“陈姐皱眉,定有大事,”
“咱们马上回滨,”陈美兰道,“在三县区综合贸易市场的招标中,国泰集团公司败给了另外两家公司,”
向天亮咦了一声,“什么三县区综合贸易市场,我怎么不知道啊,”
张小雅告诉向天亮道:“三个月前,经市商局提议市政府批准,恢复重建三县区交界处的那个市场,并经省政府和省工商局批准,市场正式命名为‘东江省清海河综合贸易市场’,”
“什么叫清海河,”向天亮问道。
张小雅道:“清代表清河市,也代表清河市北城区,海代表滨海县,河代表南河县,”
“地址设在原來那个走私品市场吗,”向天亮又问。
“是的,就在原來的旧市场,”张小雅说,“但是,新市场和旧市场有不少的区别,旧市场是滨海县、南河县和北城区三家合办,现在是五家合办,”
“哪五家合办,”
“除了滨海县、南河县和北城区三县区政府,还有市工商局,”
“哎,还差一家吧,”
张小雅说,“一共是五家,每家各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除了上述所说的四家,还有一家就是开发商,开发商将负责市场的开发和经营,”
向天亮噢了一声,“咱们国泰集团公司也参加招标了,”
张小雅点着头道:“一共有九家公司参加了招标,包括国泰集团公司,市内有四家,省内其他地区有三家,还有两家公司來自国内其他省份,据我们了解,参加招标的公司里,有的有海外背景,有的是国企,还有的可能有其他的背景,”
点了点头,向天亮问道:“张姐,陈姐刚才说是败给了两家公司啊,”
“事情是这样的,”张小雅说道,“整个市场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市场本身,被一家名叫三元贸易的公司中标,二是市场外的三县区土地开发,被一家叫天星投资的公司中标,”
向天亮颇为诧异,“奇了怪了,在咱们清河市,有敢跟国泰集团公司叫板的公司吗,”
“这就是我们大家感到奇怪的地方,”张小雅道,“根据招标前的资料,三元贸易总公司的总部设在南方特区,有海外背景,据说其主要股东來自港台,参加这次投标的是三元贸易总公司设在中阳市的分公司,而天星投资公司的总部在京城,据说有国企背景,或许还有高层背景,参加这次投标的是天星投资公司设在云州市的分公司,”
“水一定很深啊,”向天亮叹道。
陈美兰微笑着说,“天亮,你说对了,黄颖为了搞清这两家公司的背景,已经亲自南下北上了,”
“已经被人家中标了,还调查什么啊,”向天亮不以为然的说道。
陈美兰摇着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咱们输也要输得明白,这两家公司是突然冒出來的,可谓善者不來,來家不善,看样子它们在清河扎下根不走了,为了以后的交量,咱们必须搞清楚这两家公司的背景,”
向天亮笑着,“也许,这才叫‘狼來了’,”
张小雅笑道:“兵來将挡,水來土吞,咱们国泰集团公司毕竟已在清河发展了四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怕什么呀,”
“天亮,你先甭管国泰集团公司的事,”陈美兰道。
向天亮哼了一声,“什么意思,国泰集团公司现在就是老子的公司,老子为什么不能管国泰集团公司的事,”
“谁说你不能管了,但是你管得过來吗,”陈美兰笑着说,“朱琴和黄颖连自己的身体都交给你了,公司还不由着你作主吗,但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做好副县长该做的工作,理顺与其他领导人的关系,”
“呵呵……这倒也是啊,我官复原职一个多月了,还沒拜会过其他领导呢,”向天亮挠着头笑。
“天亮,你这个家不好当呀,”陈美兰笑道。
向天亮坏坏的一笑,“我这个家当得不好吗,刚才我就当了你们两个臭娘们的家,不是当得很好吗,”
说到这里,陈美兰和张小雅想到自己的处境,顿时都沉默了。
“怎么,你们两个不高兴了,”向天亮问道。
张小雅有些感慨,“天亮,我和美兰可是沒有回头路了,”
“傻话,跟着我,怎么能说沒有回头路了呢,”
陈美兰问道:“天亮,你想好了怎么对付老许和老余了沒有,”
向天亮呵呵的笑了,“他妈的,你们两个跟了他们那么多年,比我了解么,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自己的老公吗,”
“现在这样,倒是遂了你的愿了,”张小雅嗔道。
“嘿嘿……一般情况下,只要是我的女人,别人就不能碰,就是她老公也不行,”
张小雅忽地笑道:“既然这样,那美兰和碧巧住在县委领导宿舍区,你放心吗,”
向天亮笑问道:“张姐,那你说怎么办呢,”
“你问美兰自己去,咯咯……”张小雅笑道。
“陈姐,你什么想法啊,”向天亮问。
陈美兰的脸红了起來,“我和碧巧想住到百花楼去,”
“就这个啊,”向天亮笑道,“这个可有点难办,县委书记和常务副县长不住县委领导宿舍区,这个有点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