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支烟的功夫。许燕和阮妙竹从小弄堂里出來了。
“这条小街叫望夫街。那条小弄堂叫望夫街十一弄。薛道恒进了望夫街十一弄九十二号。那是一个小四合院。三间三层。两边沒有厢房。门是木门。新漆过的。从门口只有一个信箱上分析。那个小四合院应该只住着一户人家。”
许燕一口气汇报完她和阮妙竹的“发现”。
想了想。向天亮问。“四位美女。薛道恒家在小南河北岸。三代同堂。所以。你们说说。望夫街十一弄九十二号的主人。和薛道恒会是什么关系。”
阮妙竹说。“亲戚或者是朋友。”
林语儿说。“也许是同事或部下。”
许琳说。“反正应该是熟人。”
许燕说。“我看呀。是情人的可能性最大。”
“哦。小燕燕。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啊。”向天亮问道。
许燕说。“刚才我趴在院墙上瞄了一眼。院子里晾着衣服。只有女人和小孩的。沒有男人的。说明小四合院里沒有男人。或者男人不在家。”
向天亮赞道:“一个很好的判断。有根又有据。”
阮妙竹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继续蹲守。”
“你们说该怎么办。”向天亮反问。
许琳说。“既來之。则查之。”
林语儿说。“对。查他个水落石出。”
阮妙竹说。“查要查。但不能暴露自己。不要把事搞大。”
许燕说。“咱们这么多人。又将小车停在小街上。时间久了。肯定会被路人怀疑的。”
向天亮道:“所以。咱们开车。先退到大街上。”
桑塔纳轿车退到了大街上。
一边拿出手机。向天亮一边道:“其实。想查也很容易。不用这么麻烦。只要问一个人。也许就能有眉目了。”
“问谁呀。”林语儿问。
向天亮笑道:“公安局的方云青政委。他被人尊称为城关镇的活地图活档案。对这一带很熟悉。”
电话很快通了。
向天亮:“老方。吃了吗。”
方云青:“天亮。我正在家吃着。你呢。”
向天亮:“我还在大街上啊。”
方云青:“噢。有事。”
向天亮:“跟你打听一个地方。望夫街十一弄。”
方云青:“望夫街十一弄。我知道啊。我开始当警察的时候。就是那一带的户籍警。”
向天亮:“望夫街十一弄九十二号。一个小四合院。户主是什么人“””
方云青:“你稍等。我想想。想想……”
向天亮:“……”
方云青:“我想起來了。望夫街十一弄九十二号的户主叫张一坤。县渔业局渔业公司三一三一轮的船长。”
向天亮:“是出海的啊。”
方云青:“不过。十五年前。三一三一轮在海上翻了船。这个张一坤死了。”
向天亮:“噢……我说老方。你有点扯远了。我问的是活人。问的是现在。对死人和过去不感兴趣。”
方云青:“张一坤死时。留下老婆和一对儿女。他老婆叫白絮。当时是县渔业局渔业公司的一名会计。一对儿女分别是一岁和三岁。”
向天亮:“你知道这个白絮现在的情况吗。”
方云青:“嗯……张一坤死后。他老婆白絮被转为干部编制。成了县渔业局的一名副科级干部。后來。后來……”
向天亮:“后來。”
方云青:“想起來了。后來。大概在十年前。白絮被调到县人大去了。”
向天亮:“十年前。”
方云青:“怎么了。”
向天亮:“这个白絮和县人大副主任薛道恒认识吗。”
方云青:“废话。一个是县人大副主任。一个是县人大机关干部。能不认识吗。”
向天亮:“我是说十年以前。”
方云青:“张一坤在薛道恒手下工作过。所以。薛道恒应该认识白絮。”
向天亮:“那他们现在还有來往吗。”
方云青:“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他们现在在一个部门。领导和下属。不会沒有一点來往吧。”
向天亮:“还有一个问題。薛道恒这人。他花吗。”
方云青:“花。”
向天亮:“你懂的。”
方云青:“噢……”
向天亮:“薛道恒他花吗。”
方云青:“呵呵。哪有不沾腥的猫呢。”
向天亮:“明白了。”
方云青:“你明白什么了。”
向天亮:“呵呵。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你别问了。”
方云青:“我懒得管你的事。不过……你想知道薛道恒。去找罗正信罗胖子就明白了。”
向天亮:“罗胖子。他知道薛道恒的事。”
方云青:“对。罗胖子刚进县院大院的时候。当时的县委副书记薛道恒就是他的第一个主子。薛道恒失势之后。罗胖子才投靠了现在的陈乐天县长。”
向天亮:“那行。我找罗胖子去。”
方云青:“就这样。有事找我啊。”
关了手机。向天亮道:“开车。到罗胖子家噌饭去。”
林语儿欢叫起來。“对。罗胖子长得那么肥胖。家里的菜一定很好吃。咱们吃他家去。”
向天亮乐道:“也是。我还沒去过罗胖子的家呢。”
阮妙竹问道:“天亮。咱们不能空着手去罗主任家吗。”
“也对。”向天亮点着头笑。“罗胖子娶了个新老婆。又有个七八岁的儿子。我还沒去祝贺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