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市剧院,金碧辉煌,人潮涌动。
向天亮的年夜饭,是和他的“百花组”成员们一起,在市越剧团的小食堂里吃的。
吃饱后,他一个人溜进了市剧院,其实,剧团和剧院也就一门之隔,在柳清清的专用休息室里,他倒在一堆戏服里呼呼大睡。
也亏他沉得住气,柳清清家是诸“贼”环伺,市剧院这边也有了新情况。
一只小手,捏住了向天亮的鼻子,让他骤然而醒,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是柳清清十一岁的宝贝女儿柳晶晶,调皮的笑着,小手还伸在向天亮的眼前。
“向叔叔,你再躲也沒有用,快把压岁红包拿过來,”
“哟,我投降,我投降,”向天亮乐着举起了双手。
柳晶晶咯咯笑着,毫不客气的骑到向天亮身上,在他身上搜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红包。
“向叔叔,别忘了,明天大年初一,我來给你拜岁,你还得给我拜岁钱哟,”
柳晶晶赖在向天亮身上不肯下來,少女的芳香,让他一阵迷离,因为小丫头正坐在他的那个大家伙上,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
“小晶晶,你是要让我在大年初一倾家荡产啊,”
“咯咯……”
“哈哈……”
休息室里笑声阵阵。
向天亮抬头一看,一屋子的人,除了他的娘子军全体成员,他请的人也都到齐了。
柳清阳老两口,刚从外地度完蜜月回來的陈大宝和孙巧仙夫妻俩,还有临时决定不去外地儿子家过年的许衡太两口子。
“小向那,我们可都來了,你就说说是什么事吧,”柳清阳捋着长须笑道。
“两位老师,两位师母,还有大宝和孙姐,你们今晚不但要看戏,而且还要演戏,等会儿的时候,你们要让别人以为,我们还在包厢里看戏,”
许衡太笑着说:“小向,你这是唱的哪一曲,我们这些人能帮你演戏吗,”
“许老师,您老客气了吧,”向天亮笑着爬了起來,抱着柳晶晶道,“您明明和柳老师是老同事老朋友,却老在我面前板着个脸,我楞是沒看出來,还以为上辈子欠了您八百吊钱呢,”
“哈哈……柳老,咱俩被揭了老底了,”
“呵呵,那就赶鸭子上架,來一回反串吧,”柳清阳笑道。
指着孙巧仙,向天亮说道:“今天晚上,你们都听巧仙姐的领导,一定万无一失,”
许衡太连声道:“沒问題,沒问題,巧仙曾是仅次于清清的大演员,演技高超,我们听她的就是了,”
向天亮对孙巧仙道:“巧仙姐,拜托了,”
“放心吧,包在我们身上了,”陈大宝抢着说道。
向天亮放下柳晶晶,走到墙边,打开了一扇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行的小门。
原來,清河市剧院是个崭新的建筑,是清河籍的海外华人陈文逸老先生捐资建造的,在建时参考了陈老先生的建议,采取的是外中内西,中西相融的风格,剧场里除了一千两百多个座位,还在二楼两边各建了十二个包厢。
向天亮打开的门,通往的是最里边的一个包厢,位于舞台最里面,以前从不对外开放,而是用作内部观摩和导演专用,所以连包厢唯一的小门,也直接按在了柳清清专用的休息室里。
四位老人由孙巧仙和陈大宝陪着,走进包厢里坐下了。
休息室里,只有向天亮和他的百花组成员们。
还有柳晶晶,这丫头专缠向天亮,老想让他教他变戏法。
李亚娟道:“小向,在你刚才睡觉的时候,出现了几个小情况,”
小情况大名堂,李亚娟说得轻描淡写,但向天亮却听出了端倪。
“什么小情况,不会是那帮家伙等不及了,已经把柳姐的家给大卸八块了吧,”
“那倒沒有,这第一个情况么,是市委张海峰副书记一家來看戏了,就坐在对面的七号包厢里,”
向天亮笑道:“这很正常嘛,他在西部工作了五年,几乎沒有机会看到越剧的现场演出,现在的机会难得嘛,”
“第二个情况是谢自横一家也來了,包括你的老同学谢娜,她们坐在咱们这边的六号包厢里,”
向天亮看着柳清清笑了,“呵呵,老谢是我柳姐的超级纷丝,柳姐今晚上场,他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会來的,”
“第三个情况,是叶楠的老公也來了,”
“咦,这算怎么回事,你们看到他了,”
李亚娟点了点头,“在剧院的停车场,坐在老局长的车上,老局长下车來看戏,他却开着车走了,”
向天亮看向了一声不吭的叶楠,“叶姐,你不是说你老公随部队在外地执行任务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呀,”
叶楠颓然的坐到椅子上,急得都快哭了,她怕的是大家认为她在撒谎,又是來做卧底的。
李亚娟微笑着说道:“这事怪不得叶楠,我是百分之百相信她的,刚才在停车场,我们看到她老公时,她整个人都傻了,要不是大伙拉着,她早跑过去问了,”
稍作思索,向天亮微笑着说道:“这也很正常不过的事,也许他的部队提前完成了任务,他就回到家里过年來了嘛,”
李亚娟摇着头道:“问題是我让叶楠随即打了电话过去,她老公却说自己还在冰天雪地地蹲着呢,”
“小别胜新婚,人家也许想给叶姐一个惊喜吧,”
这时,叶楠抬起了头,“不会的,我认为他一定是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