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快演完了,接下來是收尾,也是不可省略的部分。
夜深了,开始有了驱岁的鞭炮声,远处的天边,灿烂的烟花划破了夜空。
一个美妙的除夕之夜。
向天亮悄悄的溜回到朱琴的家里。
很快的,一男六女行动了起來,不到十五分钟,就上了市剧团那辆小面包车上。
市剧院的戏也刚刚拉上帷幕,向天亮他们散落在退场的人流中,挤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后扬长而去。
向天亮和柳清清还要做一件事,需要马上回到柳清清的家。
报案。
除夕即将过去,新年就要到來,清河市的夜空,早已被无数的鞭炮声惊醒,灿烂的烟花更照亮了整个城市。
向天亮和柳清清赶回幸福街的家,那些“不速之客”们,早就不见了踪影。
先里外转了一遍,确认沒有人了之后,向天亮才回到客厅,让柳清清拨打了报警电话。
名人家被盗,那还了得,接了报警电话的南城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迅速的派來了三个治安警察。
带头的进來一看,处处混乱,满地狼籍,犹如刚经过了一场战争,一下子呆了。
许久,带队的民警才醒悟过來,不敢怠慢,拿起对讲机就喊了起來,一定是个大案,不是一个治安警安警察能管得了的。
过了二十多分钟,柳清清家已布满了警察。
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周台安,接到报告后,从被窝里爬起,也亲自匆匆的赶了过來。
不等进屋,周台安在两名手下的陪同下,开着手电,先在院子里察看了一番,然后才來到客厅。
“周哥,沒想到你亲自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柳清清带着一脸的歉意道。
“妹子,说啥话呢,你家有事,我能不來吗,”
这种称呼,就表明柳清清和周台安的关系不浅。
周台安四十多岁,本地人,瘦高个,戴一付近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看上去不是老公安,倒象个大学教授。
说起來,周台安和柳家缘源颇深,读高中时,班主任正是柳清清的母亲,高中毕业考入清河师范学院的前身清河农校后,就成了柳清清父亲柳清阳的得意门生,参加工作后,妻子也是柳清阳两口子张罗來的,现在属于逢年过节必到柳家的门生之一。
向天亮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台安,但对他的经历有点了解,当初被组织部分配到建设局时,他曾想托人走走后门,周台安就是他能想到的人之一,可惜那时还扯不上一点关系。
周台安属于文人从警,二十余年不改书生本色,在清河市的公安系统内,是有名的老好人,走的是中间路线,和谁都过得去,和谁都处得來,与两大派系的头面人物谢自横和郭启军的关系都不错,但又都不是铁哥们,掌控南城区公安分局六年之久,市民的评价很高。
周台安和柳清清寒喧了几句后,转过身挥起了手。
客厅里的几个警察,都悄然退了出去。
周台安也不坐下,而是看向了一直站在柳清清身后的向天亮,端详了一会,才微笑着说道:
“小向,向天亮,”
“周局您好,我是向天亮,”向天亮跨上一步,微微的欠了欠身。
周台安握着向天亮的手,用力的摇了几下。
“小向同志,我们认识得太晚了,我的手下,正缺你这样的人啊,”
周台安脸上,竟是充满了遗憾。
“周局,谢谢您,您过奖了,”
周台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清清妹子,小向,关于案情,我们就不谈了,下午的时候,柳老师都跟我说了,小向的遭遇我也有所了解,现在已是大年初一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周哥,那你呢,”柳清清问道。
“我么,”周台安又微笑起來,竟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放大镜,拿在手上晃了晃后说道,“这么好的现场,这么巧妙的设计,我可不能放过学习的机会,妹子,这个院子从现在,暂时归我了,”
柳清清嫣然一笑,告辞几句后,拉着向天亮往外就走。
向天亮恍然大悟,敢情柳清阳和柳清清瞒着他,早和周台安沟通好了,这么一來,倒省了不少功夫,今晚这场戏的结尾,就交给周台安去完成吧,警察中的知识分子,编戏的本事应该不会太差。
在这场大戏里扮演了角色的人们,明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应该是为自己找个不在戏中的合理解释,余中豪、肖剑南,还有郑军波和王道鸿,打死也不会承认,今晚扮演过失败小偷的角色。
他们丢不起那个脸啊。
“呵呵……”
对着夜空,向天亮开心的笑了,参加工作半年多來,这应该是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笑。
“你还笑,我的车沒油了,”柳清清重又下车,对着傻笑不已的向天亮娇嗔道。
向天亮风衣一抖,已把柳清清的身体裹了起來。
“傻姐姐,多好的夜晚啊,还有无数的鞭炮烟花相送,走着回家不是更有意境吗,”
“嗯……我好久沒逛过街了,”
柳清清欣喜道,将自己的身体,深深的埋进了向天亮的怀里。
“姐,我现在很高兴,”
“为什么高兴呀,”
“因为我一身轻松,我把套在自己脖子上的套子解开了,”
“唔……还有呢,”
“呵呵,还有么,搂着姐姐的柳腰,迎接新年的到來,”
向天亮当然不会忘了讨好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