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犹豫了两天,成达明才狠了狠心,做出了他有生以來最艰难的决定。
其实,促使他下了最后决心的主要原因,还是他的老领导肖子剑的态度,他和肖子剑的秘书陈品辉私下交往颇多,从陈品辉那里得到的信息是,肖子剑与三元贸易公司的关系日益密切,肖子剑正在部署,准备动手,帮三元贸易公司拿到东郊那一块一千多亩的土地。
成达明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按照向天亮的计划,成达明这天加班到了晚上十点,然后将秘书和司机支走,自己驾车回家。
红旗路是成达明回家的必经之路。
向天亮在路边悄然蹿出,不等成达明停车,他已灵巧地钻进了车里。
“天亮,我不会被你弄残废了吧,”
“这问題你上次就问过了,”
“我是怕你沒有分寸,”
“废话,打人是我的专长,我是打人专家,”
“疼吗,”
“很疼,非常疼,”
“我怕疼,”
“我会让你晕过去,沒关系,最疼的时候你在睡觉,”
“一定要打腿吗,”
“打腿效果大,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逃避就算成功喽,”
“打手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傻啊,伤了手,你腿还能动,不到一个月就能上班,那你还是逃避不了,”
“嗯,接着呢,”
“接着,你晕睡在车上,很快会被巡警发现,然后,你就被送到了医院,”
“还有呢,”
“还有什么,你还想要什么,怎么回答警察的询问,我不是教给你了吗,”
“我是说工作上的安排,”
“第一,你安心在医院养伤,我会对医生进行特别关照,保证你不出意外,第二,我会让老焦代理主持工作,你这把交椅,我保证沒人能抢走它,第三,东郊那块土地的开发,会在你伤愈出院前完成落实,肖子剑沒有你的帮助,他在滨海区沒有话语权,他的阴谋得逞不了,”
“天亮,谢谢你,”
“我马上要对你进行抢劫伤人,你还要谢谢我,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这一关躲得过躲不过,就全靠你了,”
“停车,我要下手了,”
桑塔纳轿车就停在了街中央。
向天亮左手伸出,一把将成达明的右腿抓了过來。
成达明吓得闭上了眼睛。
“哎,你轻点,”
“呵呵,我会很温柔的,”
下手真狠。
这就是向天亮,嘴上笑呵呵的,出手却是一点也不留情。
右掌为刀,呼地一声,狠狠地砍在成达明的右小腿上。
掌声过后,是骨断的裂声。
还有成达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成达明晕死在驾驶座上。
“真是沒有,还狗腿子呢,呵呵,老子废了你的狗腿,看你还怎么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唠叨声中,向天亮拿了成达明的手机和钱包,推开车门逃之夭夭。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
滨海区区委书记焦正秀从医院里出來,上了自己的车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向天亮的电话。
焦正秀:“哎,你干的好事,下手也太狠了吧,”
向天亮:“呵呵,你都知道了,”
焦正秀:“我刚从医院出來,当着我的面,他快把你骂死了,”
向天亮:“苦肉计,我出主意他决定,周瑜打黄盖,他有什么好骂的,”
焦正秀:“右小腿真的断了,医生说,沒有两个月好不了,”
向天亮:“演戏么,不演则已,演必真实,”
焦正秀:“这事还有谁知道,”
向天亮:“除了我和老成,你是第三个,我希望你是最后一个,当然,还有天知地知,”
焦正秀:“陈书记和谭市长也不用知道吗,”
向天亮:“老焦,戏要想演得逼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焦正秀:“好吧,听你的,我正要去市委大院向陈书记和谭市长汇报呢,”
向天亮:“是不是请示由谁代理老成的工作,”
焦正秀:“当然了,”
向天亮:“我希望你不要谦让,自告奋勇,主动代理老成主持区政府的工作,”
焦正秀:“我是区委书记,这合适吗,”
向天亮:“党领导一切,这是铁的组织原则,谁敢说三道四,我抽他三个大巴掌,”
焦正秀:“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只是担心肖子剑从中作梗,”
向天亮:“再说了,只时临时代理,不是什么大事,书记碰头会就能搞定,轮不上他肖子剑插手,”
焦正秀:“那就这么定了,”
向天亮:“甭讲客气,不把权力拿在手里,你怎么开展工作,又如何粉碎肖子剑的阴谋,”
焦正秀:“三元贸易公司想独吞东郊那块土地,胃口也太大了,”
向天亮:“有人帮忙,吃里扒外,三元贸易公司胃口能不大吗,”
焦正秀:“肖子剑,我真是不认识他了,”
向天亮:“我透露一点绝密消息,他,已经彻底陷进去了,”
焦正秀:“陷进去,陷进去是什么意思,”
向天亮:“认识三元贸易公司董事长陈圆圆吗,”
焦正秀:“认识,见过两三次,说过几句场面上的话,”
向天亮:“漂亮吗,”
焦正秀:“很漂亮,有人说,她比咱们的陈书记还要漂亮,”
向天亮:“我看也是这样,”
焦正秀:“而且,这个女人的眼睛好象能放电,看人一眼,就能勾人魂魄,”
向天亮:“呵呵,所以,所以嘛,”
焦正秀:“难道说,连肖子剑被她勾住了,”
向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