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台安不是一个人与向天亮见面,他还带来了一个人,市公安局副局长刘其明。
刘其明白发苍苍,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待了整整十三年,已经快到了脱下警服回家养老的时候。
看到向天亮,坐在包厢里的周台安和刘其明一齐起身,并均是会心地一笑。
向天亮咦了一声,握过手后,撇着嘴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笑得这么邪乎,两位不会是对我没安好心吧?”
刘其明说,“我们高兴,看到你我们高兴。”
周台安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不对,不对。”向天亮端着脸道,“你们两个臭老头,一贯的诡计多端,绝对是没安好心,快说快说,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刘其明说,“天亮,你给我们接了个大活,你说我们能不高兴吗?”
“哦,两位领导都知道案情了?”向天亮问道。
周台安说,“我们已经与余中豪副厅长通过了电话,也就是说,我和老刘是清河市这边仅有的两个知情人。”
向天亮放心了,周台安是他绝对可以信任的人,而对刘其明的信任是双重的,一方面刘其明现在是周台安最铁的盟友,而另一方面,刘其明与余中豪是忘年之交兼莫逆之交,就从警经历上论,刘其明还可以说是余中豪的师傅。
刘其明是资深刑警,在省里都颇有名气,对他的业务能力,向天亮也是相当的钦佩。
向天亮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纸,“这就是刘五日记里破译出来的内容。”递到了刘其明的手里。
刘其明戴上老花眼镜,轻轻地念起来:
“一,三月十一日,老k来访,哀声叹气,说近期生意不好做,亏了三趟,开口借钱,我不上他当,谁让他三番五次的借钱,还欠着我七八十万呢。”
“二,四月二十三日,老k又约见面,这家伙,摇身一变,不再走货,而是改卖情报了,看样子混得不赖,我只是应付,做自己能做的生意,买来的生意,赚得少,更不安全。”
“三,五月三日,最近风紧,生意难做,连砸两单,心情巨糟,恰好小七把老k带来玩,老k说他有门路,小七也劝,我有点动心,但我得抻着老k,他这人不经抻。”
“四,五月五日,老k果然来了,开口就要价五十万,我不屑,现在行情不好,什么生意,弄个信息就要价如此之高,老k说,现在这形势,烟酒没赚头,车油易曝露,赚钱还得是走面,利润高,目标小,好家伙,他把我给吓住了。”
“五,五月六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七来磨,要做老k的生意,老六反对,我犹豫,老六与小七吵,酒喝一半,不欢而散。”
“六,五月八日,下暴雨,出不了门,老k又来了,催我买不买,我将信将疑,入行七年,听都没听说过走面的,老k笑我孤漏寡闻,说人家龙大都入道三年半了,也难怪,龙大这几年腰包粗了,老k问我干不干,我还是不敢,龙大是能人,身份硬,头上写红字,财大又气粗,出点事有人扛,我不比他。”
“七,五月十日,老六从省城回来,直接来我家,劝我远离老k,老六总是如此,说话不爽,老k不是好人,与谁都合不来,过河拆桥的主,我不会上老k的当,但老k门路广,信息多,不当朋友,当生意伙伴是可以的。”
“八,五月十一日,老六又来,早早的来,老脾气,固执,知道我还犹豫,他打定主意,并且借了一辆二手车,真是知我者,老六也……梢了老k几乎一天,没收获,老k当兵那会就刁,死里逃生过的人,揪他的尾巴太难,三角区是龙大的地盘,老k去得,我去不得,只好空手而归。”
“九,五月十三日,二次梢老k,还真有收获,中午时,发现老k跟一女的见面,山坡上打炮,大开眼界,女的三十岁模样,挺妖的,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还是老六活泛,认出那女的,唱戏的,是龙大的姘头,老六还大赞老k,泡龙大的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由此可见,老k危险,龙大发现,绝对是死路一条。”
“十,五月十六日,老k打电话约见,见面后他说,今天是最后期限,过了这个村,再没那个店,我问老k怎么干,老k说很简单,海上买进,千里之外卖出,利润百分之五百,货源货道及买主,他一条龙服务,第一次干,规模不大,二三十斤还是有的,我主意打定,但故作犹豫,犹豫再三,气走老k,骂骂咧咧,离开后,我让老六又去梢他,老k太猾,老六没粘住,又在三角区被甩了。”
待刘其明看完,向天亮特地将那张纸要回去,塞回到自己的口袋里,“刘局,对不起,我要收回它。”
“我知道。”刘其明微笑着点头道,“天亮,信息量够多的嘛。”
向天亮也点着头说,“不错,咱们要找的是三个人,老k、龙大和龙大的女人,只需要找到一个,其他两个就不在话下,手到擒来。”
刘其明微微地皱起眉头,思索着说,“不过,我办了三十多年的案子,特别是这十几年的案子,即使不是我办的,我也都关注过,但我敢肯定,我没有听说过老k和龙大这两个名字。”
周台安说,“老刘你号称活档案,你都没有听说过,我就更不知道了。”
向天亮说,“这充分证明老k和龙大隐藏得很深,更值得咱们深挖严查,刘局你还真说对了,这绝对是个大活。”
刘其明笑着说,“我已经当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