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不糊涂,他什么都明白,只是脑筋一时还沒有转过弯來。
麻烦终于來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來的终究是要來的。
枪乱开,弹乱飞,哪怕闭着眼睛,漫无目标,也是会打到人的。
承包的田地太多了,最不济的庄稼人,也会有丰收的季节。
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走过的河流十多条,向天亮不但湿了鞋,连裤裆都是水了。
这不,丰收了,收获來喽。
向天亮的脸上缠满了纱布,只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露在外面,他一脸复杂的表情,柳清清和李亚娟可看不出來。
“怎么,你怕了,”李亚娟低声的问道。
“怕,”
向天亮咧着嘴笑了。
尽管略带苦涩,但向天亮更多的是惊喜,幸福來得太过突然,他心里一时还无法全部接受。
李亚娟小声道:“天亮,我给你添麻烦了,”
“都是我的错,这能怪你吗,”向天亮苦笑道。
“你要是不想要,我,我就去医院做了,”
“废话,这怎么行呢,”向天亮摇头不已。
柳清清也急忙说道:“天亮,这可不行呀,”
“柳姐,为什么啊,”向天亮笑着问道.
“嗯……我和蒋姐陪着李姐去医院检查过了,”
向天亮吃了一惊,“去医院,这不让别人知道了吗,”
柳清清道:“这个你放心好了,那个医生是我的亲戚,绝对可靠的,”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李姐三十九岁了,属于高龄的范围,如果这次做掉了,以后再想要就不可能了,”
向天亮点了点头,“李姐,你是怎么想的,”
不等李亚娟开口,柳清清就抢白道:“废话,李姐的心思还用说吗,”
“我,我听你的,”李亚娟的声音很低。
向天亮想了一会,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慢慢的笑起來。
“李姐,这样说來,你得辞职了,”
“你是说,”
“听不懂啊,”
“天亮……”
向天亮笑道:“你要是腆着大肚子去上班,那你这个人事处长就要回答,你肚子里的这个人是从哪里來的了,”
“天亮,这是,这是真的吗,”
“呵呵,千年的铁树好不容易开了花,我能灭了她吗,”
李亚娟呆了呆,趴在向天亮腿上,哇的哭了起來。
向天亮怔了,“哎,哭什么啊,”
柳清清低声一笑,“你傻不傻啊,人家这是高兴呢,”
“高兴,高兴应该是笑嘛,”
“我们女人喜欢喜极而泣,”
“噢……那就哭吧,”
柳清清问道:“那你具体准备怎么安排,”
“这事很简单啊,辞职以后找个地方躲起來,等生下來后再出來,人家要是问起來,就说是领养的,然后,找个保姆带,李姐就去国泰集团公司上班……我这个安排怎么样,”
柳清清噗的一笑,“跟我们商量的办法一个样么,”
“哦,原來你们都商量好了啊,”
“那是当然,你以为这种事还要你來拍板吗,”
向天亮无奈的笑道:“那,那还跟我说个啥啊,”
“嘻嘻,祸是你惹的,当然要你來负责了,跟你说,既是尊重,也是考验,”
“呵呵,我要是说不要了呢,”向天亮问道。
柳清清看了李亚娟一眼,“我和李姐商量过了,你要是说不要了,那我们就先灭掉你的孽种,再把你掐死,”
向天亮吓了一跳,“呵呵,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狠那,”
“不过,你的回答让我们满意,所以我们决定不掐死你了,”柳清清娇笑不已。
向天亮看向李亚娟,李亚娟已经不再抽泣,恢复了淡定的微笑。
“李姐,柳姐说的是真的吗,”
“嗯,我们來之前商量好了的,”
“我,我要是不答应,你们真要掐死我,”
“那还要说吗,”
“晕死,这么说來,我沒被人家的子弹打死,却差点要被娘们给掐死了,”
柳清清和李亚娟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当然,”
“呵呵,还真是姐妹情深啊,”
“你想挑拨我和李姐的关系呀,沒门,沒门,”柳清清娇声道。
“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柳清清笑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妨碍你的,包括你的一切,”
向天亮好奇的瞅着柳清清,“我说柳姐,这是李姐的事,好象跟你沒什么关系,你起什么劲啊,”
“嘻嘻,有关系,非常的有关系,”
“屁个关系啊,”
“因为你李姐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所以就是我们的事,我当然要起劲了,”
柳清清一脸的坏笑。
向天亮不以为然,“那好,以后李姐就和你住在一起,由你來照顾好了,”
“这些事,以后就不用你操心了,”李亚娟微笑着说道。
向天亮还在瞅着柳清清,“我看不对,这里面有问題,”
“什么问題,”李亚娟问道。
“我,我怎么觉得,觉得这事沒这么简单呢,”
李亚娟笑着问道:“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那倒不是,”向天亮摇着头,眼睛却盯着柳清清的肚子,“问題不在李姐那里,而是在柳姐这里,这里面有问題,一定有问題,”
“看出來了,”李亚娟含笑问道。
“嗯,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