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览室里,除了向天亮自己,周必洋、洪海军和郑明涛都傻住了。
因为他们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向天亮右手上的枪,以每隔半秒的速度,有节奏的pēn_shè着子弹。
不过,他子弹飞行规迹不是直线的,而是一条条弧线,弹头不但在飞行,而且还自己在高速旋转。
一条条弹道弧线交织成一起,组成一簇光束,象个透明的套子,瞬间便罩向了郑明涛躲藏的地方。
大胆的不设防射击,旋转的子弹,弯曲的弹道……一下把郑明涛震住了。
“老郑,快趴下,”洪海军惊叫起來。
可惜晚了,洪海军的提醒,当然比不上子弹的迅速。
旋转的子弹,乘着空档,在整堆乱椅子里乱钻着。
“啊……”
传來了郑明涛的惨叫声。
得势不饶人。
向天亮的右枪刚射完八发子弹,左手的枪又响了。
还是旋转的子弹,弯曲的弹道……
周必洋明白过來了,向天亮拿着挫刀挫子弹的一幕,他现在才理解了其中的意义。
这就是向天亮的秘密武器。
“碰”的一声,是人扑倒在地的声音。
接着,一阵哗哩哗啦,一堆叠着的椅子,四下散了开去。
洪海军干瞪着眼。
他想反击,但他无暇反击,他的对手周必洋,正对着他虎视眈眈。
尽管面对着周必洋,洪海军向來很有自信,但周必洋也是高手,高手和高手之间的差距,本來就在毫厘之间,让洪海军一边防范周必洋一边救援郑明涛,他沒有这个能力。
而向天亮的表现,更让洪海军目瞪口呆,自叹不如。
在左枪射击的时候,向天亮的右手也沒闲着,只见他右手往腰间一拍,一个弹匣从下而上桌上一磕,空弹匣已从枪上脱落,这时,飞起來的弹匣正往下而來,他看也不看,右手一抄,咔嚓一声,弹匣已装在了枪上。
洪海军看着,心里有种绝望的感觉。
向天亮停止了射击,嗖的坐到了书桌上,双枪随意的搁在膝盖上,“呵呵……必洋兄,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周必洋从书架后面走了出來,“洪海军,别躲着了,出來吧,给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随着桌子被推开,洪海军站了起來,“周必洋,谢谢你给我一个机会,”
两个人相距不到十米,枪插在腰间,互相凝视着对方。
不过,周必洋和洪海军的表情,却有天壤之别。
有向天亮在旁边坐镇,他的从容自信,无疑是周必洋的信心的主要源泉,和刚才相比,周必洋胆气陡壮,心里更有底了。
反观洪海军,脸惨得象张白纸,早沒有了平日的冷静,几米之外的椅子堆里,郑明涛就倒在血泊之中,唇亡齿寒,他就是心理素质最好,也早乱了方寸。
洪海军:“向县长,”
向天亮:“不明白是吧,”
洪海军:“不明白,”
向天亮:“其实很简单,”
洪海军:“请教了,”
向天亮:“我的子弹是不规则的,”
洪海军:“特制的,”
向天亮:“我临时做的,”
洪海军:“怎么做的,”
向天亮:“真是好学啊,”
洪海军:“可以说吗,”
向天亮:“对一个即将死亡的人來说,我总是很宽容的,”
洪海军:“怎么做的,”
向天亮:“我在弹头上挫了一条弧线,”
洪海军:“就这么简单,”
向天亮:“当然了,不是高科技,比不上你们的白磷弹有科技含量,”
洪海军:“他怎么样了,”
向天亮:“快死了,”
洪海军:“肯定,”
向天亮:“肯定,非死即伤,中了我的子弹,血会流得很快,”
洪海军:“这不象是君子所为,”
向天亮:“啊……问題就在这里,”
洪海军:“什么问題,”
向天亮:“你们是君子吗,”
洪海军:“不是,”
向天亮:“我也不是君子,”
洪海军:“噢……是小人对小人,”
向天亮:“枪手的世界,只有一条原则,”
洪海军:“胜者生,败者死,”
向天亮:“你很懂嘛,”
洪海军:“能请教你是怎么练的吗,”
向天亮:“天赋加勤奋,”
洪海军:“老郑说过,我也有天赋,”
向天亮:“你是有天赋,可惜你走了邪路,”
洪海军:“沒办法,上有老下有小,想让生活变得美好一些,”
向天亮:“愿望是好的,实现愿望的手段不敢恭维,”
洪海军:“难道手段的好坏不可以忽略吗,”
向天亮:“因人而异,”
洪海军:“比方说呢,”
向天亮:“我能,你不能,”
洪海军:“就是因为你代表正义,”
向天亮:“这个道理你懂的,”
洪海军:“唉……我确实懂,”
向天亮:“你和老狼,本來就是两路人,”
洪海军:“不错,他杀人如麻,十恶不赦,我至少在最初犯错误的时候,有回头的机会,”
向天亮:“纠正一下,那不叫犯错误,那是犯罪,”
洪海军:“能帮我设想一下吗,”
向天亮:“以你的智慧和能力,难道会想不明白吗,”
洪海军:“一切都取决于第一次,我和老郑邂逅的那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