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河和周必洋还沒意识到危险有多么的严重。向天亮却已迅速穿上了警服戴上了警帽。拿着随身携带的五四式手枪站在了公路中间。
在需要抓紧时间逃跑的时候。向天亮总是特别的果断。甚至不用一秒钟就能决定下一步要做什么。
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被向天亮截住了。一车上只有司机一人。向天亮一拳过过去。可怜的人儿顿时昏迷不醒。被向天亮扛着进了路边小商店。再捆好手脚塞上嘴扔在了地上。
当向天亮拿着一袋吃的喝的抽的出來。锁上小商店的门。邵三河和周必洋已经卸掉两个车牌。周必洋坐在驾驶座上已发动了车子。
向天亮钻进副驾座。一边慌忙的催着。“快快快。越快越好。赶快离开连海市。”
桑塔纳轿车飞速的跑了起來。
“天亮。怎么回事。你老同学出卖你了。”点上三支烟。邵三河从后座俯身。分给了向天亮和周必洋各一支。
“我的这个同学。是不大会出卖我的。”向天亮吸了几口烟。摇着头说道。“他要是出卖我。那以后我同届的一百多个同学会看不起他的。”
邵三河说道:“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连海市警方已经控制了你的这个老同学。”
“不错。”向天亮点着头道。“我可以想象得到。在我老同学家内外。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正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呢。”
周必洋大声笑道:“天亮。那我可以肯定。刚才你们的通话过程。一定藏着特别的玄机。”
向天亮道:“说到点子上了。我的老同学和我简单的几句话。给了我三次提醒。第一次是他对我直呼其名。而且是三次直呼其名。要知道大学四年。从入学的第一天起。我们同学之间就约定了互相之间的称呼。他比我大两岁。我叫他蒋哥。他叫我亮子。四年时光。他总共才叫了我两次‘天亮’。一次是新生入学时。一次是喝醉酒时。而刚才却在电话里连说三次。三次。也是我们同学之间曾经有过的约定。一次警告。二次严重警告。三次就是最严重的警告。”
“非常巧妙的提醒。第二次提醒呢。”邵三河问道。
向天亮又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特别约定。我去过他家一次。所以我们商定。当我有机会再次去他家的时候。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不用先打电话。而可以直接去他家。而他也不会來接我。可刚才的通话里。我违反原來的约定打电话。实际上是在问他有沒有危险。而他说主动要來接我。实际上是回答有危险。”
“第三次提醒呢。”邵三河再问道。
向天亮继续说道:“你们刚才听到了沒有。他问我‘你现在在哪里’。而且是同样的话问了两次。这也是我们同学之间常用的游戏。后來形成了一种约定俗成。一句‘你现在在哪里’。可以表示任何意思。而两句‘你现在在哪里’。就表示‘噜嗦。快滚’的意思。快滚。当然就是快走了。”
邵三河道:“如此说來。连海市咱们是进不了了。”
“那还用说吗。咱们直接闯过苏北省进入鲁济省。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咱们东江省公安厅发出的协查通报。暂时只到到周边几个省。还沒有到达鲁济省。”
“所以我们还是要拚速度抢时间。”邵三河道。
周必洋问道:“连海市离鲁济省有多少距离。”
“一百二十公里。一个半小时。必洋兄。交给你了。”
周必洋道:“但是。他们很快会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会以最快的速度查到这辆桑塔纳轿车。与此同时。会在沿途设卡堵截我们。”
向天亮笑了笑。“必洋兄。在苏北省境内。我们除了硬闯。沒有其他办法。而只要我们进入鲁济省南部。就好比鱼入大海。他们只能望而兴叹。”
“为什么。”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桑塔纳轿车在夜色里飞驰。
向天亮有充分的自信。因为他在和老同学蒋铁仁的通话里。还得到一个信息。连海市警方还沒有展开全面的行动。他们只是根据协查通报。确定了蒋铁仁这个向天亮在连海市的唯一关系人。并暂时控制了蒋铁仁。他们更多的只是在例行公事。最初的反应速度是快不起來的。
接着。连海市警方会得到两个重要信息。一是飞机在阳子湖坠落。二是向天亮给蒋铁仁打了电话。据此两点。他们会确认向天亮到了连海市。并迅速在连海市及其近郊进行布控。而这时候。他们是无法确认向天亮等人的去向的。从作出决断到完成布控。整个过程至少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钟。而在这个时间段内。向天亮等人应该已经离开了连海市。
然后。连海市警方会向周边发出协查通报。但他们还是无法确定向天亮的去向。他们不知道向天亮是走是留。留下來会藏在哪里。走又会走向哪里。他们一定会以阳子湖的飞机坠落点为中心。向四周展开地毯式搜查。等他们搜寻到三点五公里外的那个小商店。并发现小商店里的一切。从被绑人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从中确定向天亮等人的逃跑工具和逃跑方向。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以上。而向天亮等人完全可以利用这一个小时。赶到苏北省与鲁济省之间的交界处。
因此。向天亮不时的催促周必洋加速。时间就是胜利。速度就是生命啊。
邵三河睡着了。向天亮沒敢睡。他手里拿着一张全国交通图。打着手电。在图上找着最佳的逃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