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邶风又是说道:“姓卫的我没见过,但是听说他剑术古怪,一般剑术大师上了九品,寻常九品望尘莫及,一招能当九招用,倒是跟性子有点像。姓方的我见过,剑意雄浑浩然,就算是我们阴阳教,也无人能及,九招当作一招,到时候怕是难有一回之敌。”
徐江南撇了撇嘴,知道苏邶风的意思,不就是说卫澈胜在剑术造诣,对招之时,让人防不胜防,至于方云,便是堂堂之师,一剑便能天地异象。“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苏邶风一手把玩着小刀,自信说道:“他们两个就算日后上了九品,对我来说,也只是麻烦。”说着,苏邶风看了一眼徐江南,说实在的,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徐江南的根底,也有点意兴阑珊。要不是徐江南偷签的滑稽作为,他都不会出面,只要等到探清长生天令牌是不是在他手上之后,这个人也就可以消失了。
徐江南搓了搓手,有点兴奋的说道:“意思是我还算有点分量。”
苏邶风呼了口气,“几天之前,我会觉得你连麻烦都算不上。但现在。”
徐江南兴奋神色顿时僵在脸上,愤懑说道:“别说了。”
苏邶风清风拂面,笑意盎然,“说实话的感觉,真不错。”这话与他来说,是实话,几天之前,他其实是有些失望,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徐江南身上,他觉得不如去西蜀道跟卫家人打上一架,但这段时间呆下来,又有些怪异感受,觉得后者行事虽然有些浮夸和放浪,但却不做作,就像别人说谎,恨不得其他人看不穿,后者则是在你已经戳穿了谎言之后,依旧明目张胆,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也可能因为徐江南不做作,苏邶风也轻松不少,至少向刚才那些话,要是往年,苏邶风就算是烂在心里,也是不会说的,有些时候,甚至苏邶风也在想,要是徐江南不是中原人,日后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不过当然,这样的想法就是一缕清风,触之即没。
徐江南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让他有些心慌,看了一眼苏邶风,迟疑问道:“像卫家那种道法深不可测的老前辈,你身边有人打的过吗?之前那位姓苏的老头子,能不能打过?”徐江南没有提两位前辈的名字,因为急于知道答案,怕苏邶风问这二人是谁。
苏邶风狐疑的看了一眼徐江南,“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江南没好气说道:“要是有人能打过,我还能硬着脖子撑上几天,要是没人,赶紧想着怎么办后事。”
苏邶风皱着眉头。
徐江南没难为他,叹了口气径直说道:“就凭卫家,都有一两个道法通天的老供奉,吴家能没有?就算道法不济,应该也差不太远。如今你把人家未来的家主给砍了,总不济觉得吴家人会先礼后兵吧?”
苏邶风眉头稍缓,“人是你杀的!”
徐江南似乎小看了苏邶风在这件事上的执着程度,无奈说道:“好好好,人就算是我杀的。”
苏邶风又皱了皱眉头,认真说道:“人就是你杀的。我只是收了你的钱。”
徐江南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耽搁太久,即便没太听懂苏邶风话语里的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人是我杀的,可眼下的问题是,要是吴家水真的很深,我陷进去后出不来,那你就不怕自己也陷进去?”
苏邶风摇了摇头。“我不会救你。也跟这件事没关系。”
徐江南怔了一下,可随后便知道苏邶风说这话的意思了,脸色铁青,可手上动作没有变缓,低声骂道:“臭婆娘,你想玩死我?”
苏邶风怒目相向。
一路上,徐江南早就怀疑苏邶风是个女儿身,走了这么多地方,每次进城,苏邶风的侧重点便会瞟向某些女子物件,还买了不少香粉。当时还以为这人是想给心上人买点东西,徐江南还借此试探打趣过他,后者反应却很奇怪,直到刚才,徐江南气极之下,见到苏邶风的反应,这才确定下来。
话出口之后,徐江南才有些后悔,但如今也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徐江南手握着剑,低声说道:“你身边的那个老头子呢?”
苏邶风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愤怒当中,闻言重重哼了一声。“西蜀有麻烦,他过去了。”
徐江南一边打量着四周动静,一边咬牙切齿说道:“现在不是算计这事的时候,他要是不在,咱们两个都要死,你不会以为把我套进去,你就能脱身了吧?”话虽然这么说,徐江南心里早就把苏邶风骂了个狗血淋头。苏邶风肯定早就知道有人在暗处盯着,不然也不会套他的话,之前的话要是传到吴家人耳里,徐江南买-凶-杀人这件事肯定就落实了。
苏邶风一柄小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在了掌心,话语依旧简洁。“你是主谋,我有机会跑。”
徐江南正要说话,亮如朝阳的剑光隐现出来。
徐江南也顾不得马儿,狼狈往旁边翻滚,倒是苏邶风,硬气许多,一柄小刀在手上腾宇,轻轻一点,点在剑光腹地,风声大作,原本凌冽剑光便碎成星辰一般,随着风声缓慢消失。
于此同时,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在剑光后面显现出来。
苏邶风估摸着也不好受,往后退了几步,一声闷哼,反手提着小刀放在下颌位置。
徐江南站了起来,提着点灯,神色毅重。
还未看得起来者面容,便先听到话语。“在下吴书亦,不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