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不绝于耳。林伟阳把自己幽禁在房间,啃面包,写小说,忙到下午三点才停下。
土肥原打电话邀请他一同到芳姐家过节。他婉言谢绝了,说公司有庆典,国庆节再聚。他可不想太过介入土肥原的家庭生活。
朋友间,距离产生美,过于靠近,是灾难!
土肥原的电话刚挂掉,父母的电话接踵而至。父母询问他如何过节。林伟阳回答说,一大帮朋友一起,挺开心的,让父母别为他担心,安心过节,并替他向外婆问好。
跟着给亲人一个个打电话致以节日问候,忙完,已是下午四点,他赶忙到最近的公交车停靠点乘车。他跟“洛湖之梦”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五点。
他计划好了,无论“洛湖之梦”是男是女,他都请对方吃一顿饭、共同赏月。假如谈得来,继续做朋友、深入交往;假如一见败兴,各自重回“冥界”,只网聊,不再见。
到小榄,他看看手表,才四时四十分。他慢慢走到小榄公园的门口,坐在大树下的一块石板上静静地等着他期待的人出现。
跟素未谋面的人约会见面,这是他的第一次!
其实,林伟阳蛮希望对方是个女的。不仅仅因为男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猥琐念头;而那样,起码他不会太过尴尬。
这年头虽然男男约会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他并没有同志情结,他觉得在这个美好的团圆佳节跟男网友约会挺荒唐的!
不过,网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是男的,可能是娇娘;说是美女,冷不丁冒出一个满脸胡须的“晓松”大叔来也很正常。
数着时间到五点,目标人物并没有出现,进出小榄公园的人倒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要么照个像,要么根本不作停留。
没谁留意傻不拉叽坐在大石头上望穿秋水的林伟阳……
五点整,林伟阳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等看清了,他甚为失望,那是推着自行车的秦戈!
不过,秦戈没有在公园门口停留,而是在街道外边的树下静静地望向公园门口这边。
“难道她也等人?”林伟阳挺纳闷的。
好奇心驱使他很想知道秦戈骑自行车走七八公里到这边究竟为等谁。
以秦戈的“性取向”,她不会等男人的!想到兰馨突然离去,林伟阳又想,兰馨该不会是小榄人吧?难道秦戈与她约好了在公园门口相会?
林伟阳带着偷窥的愉快心情默默注视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半个小时过去了,想象中的“洛湖之梦”仍未出现。
对面马路边的秦戈也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推着自行车走到公园门口徘徊了一阵。
感觉秦戈似乎看到他了,林伟阳忍不住朝她挥手。秦戈推自行车走到他面前,她表情诧异地问道:
“林伟阳,你怎么也在这里?梦游过来的吧?”
“我等人。你呢?等兰妹妹?”
“不是。一个冥界的朋友。”
“冥界的朋友?‘若有缘,冥界约定,人间相见。’”林伟阳脱口而出,他和“洛湖之梦”约定的接头暗语。
“原来是你!‘若无缘,阳世擦肩,幽河陌路。’你是‘神经刀客在异乡’?”
“对,就是我。看我的智商,我早该猜到你和‘洛湖之梦’是同一个人。怎么样,很失望吧。”
秦戈耸耸肩:“假如放在十天前,或许我会有些许失望。不过,现在不会。”
“‘洛湖之梦’,愿意跟我这个真有点神经的神经刀客在此异乡,共赏一轮明月么?”
秦戈干脆地说道:“ido。今晚你安排。”
“荣幸之至,我们先去美美搓一顿,然后,从那边河堤一路走回均安,买些啤酒、水果在路上米西。在哪走累了,在哪坐下,把月亮揽在怀里独自亵玩,不让别人染指。”
“林伟阳,你是专注猥琐二十年,一直被追赶,从未被越呀。”
“哈哈,当然,我是猥琐男嘛!车我来推。我们走!”他从秦戈手里接过自行车把……
中秋之夜并不宁静,不时窜上天空的烟花,把天空染出各种不和谐的颜色,秦戈和林伟阳都极度讨厌这种人为的破坏。他们都喜欢纯天然的洁净!
他俩坐在河边,望着缓缓升起的月亮沉思。当月亮升上天空的顶端,秦戈突然嘤嘤地哭了……
女孩子的心思何其敏感?偶然的撩拨触动,都可能让她们产生令男人无法理解的情绪。
独在异乡为异客更甚!
林伟阳没有安慰她,因为此时的他内心也很凌乱,一会儿想起父母,一会儿想起顾盼盼。
只是他已经没有流泪的yù_wàng了;心酸,只是那么不经意的袭上心头,然后在秦戈的低低的啜泣声中烟消云散。
他递给秦戈一片纸巾。秦戈接过轻轻擦拭眼角……她突然咯咯笑了。笑过之后,又掩嘴继续哭泣……
把几罐啤酒喝完,两人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往回走。
“林伟阳,我走累了,你搭我吧,我们骑回去。”
林伟阳望望自行车的后面,他苦笑道:“没有后架,你怎么坐?”
“我坐横杠上。”
“你确定?你确定我不会借机猥琐你?”
“你敢乱动,我立刻削你,顺手把你活埋了。”
林伟阳半开玩笑道:
“这感情好。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这里就会长满数不清的植物人。”
秦戈没有响应他的幽默,她从他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