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长久以來,无论是李家人,还是童家人,都给予了童彤太多溺爱的呵护,都想让她在最纯真的年纪里,保持着那颗‘纯净’的童真,即便现在身位总裁助理的她,仍旧只是了解下企业业务,财务上的事宜,至于人心如何收拢,平衡如何制约,这些东西,家里人让她避开的绝不让她参与。
这正是这份宠爱,使得童彤如今,仍旧‘天真无邪’,性子倔强甚至有些叛逆,至于所谓的‘江湖险恶’,在她的世界里,只存在于影中。
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本是一场完全可以避免的事件,但肖胜却以一种近乎另类的方式,让她身临其境,这也许对于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小姑娘來讲,略显残忍,可对于童彤來讲,却是早晚要面对的场景。
破损的兰博基尼并沒有按照事先预定好的路线,返回出发地,对于那可有可无的噱头,此时此刻对于童彤來讲,不要也罢,她从未想过一场原原本本追求刺激的比赛,会出现这么多的变故,即便内心,要比平常的丫头,亦能承受更多的她,仍旧在随后的很长一段路程中,选择了沉默和思索。
“你早就洞察到了这一切对不对。”面对童彤的质问,肖胜无可厚非的点了点头。
“你也有能力且无声无息的解决掉对不对。”听闻这话的肖胜,把车停靠在了路边,继续点着头。
“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我承受这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你倒是把事情瞥的很干净,真的是无妄之灾吗,自欺欺人罢了。”
“我说错了吗,这场事故,完完全全就是旁人强加给我的,就像我的人生一样,一直都是被人设计好的,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自由,你跟我谈自由,那如果我跟你谈责任呢,话題是不是就很沉重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冤枉,用你的话说,你这个年龄,应该享受青春,享受恋爱,享受人生的时候,为什么要承担那么多,对吗。
可你有沒有想过,如果你沒有这样家世的话,你现在是什么状况,开跑车,风驰电掣下享受着极速带來的刺激感,一掷千金的活跃在旁人难以睥睨的贵族圈内,一个香包够普通家庭花费一年,你凭什么拥有这些,他们又凭什么沒有这些呢。”面对肖胜的质问,哑口无言的童彤,怔怔的坐在那里。
“你应该猜出來了,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冲着你背后的家世,以及你父亲去的,因为你是他们的弱点,是他们的逆鳞,在他们无懈可击的时候,只有选择向你下手。
你说你喜欢我,当然也许是我自作多情,咱假如。”在说这话时,肖胜已经点燃了一根香烟,静躺在了车座上,望着天空的繁星,继续说道:
“这就是我的真实生活,每天,每时,每一刻都充斥着危险性,不可预知性,他们可能随时剥夺我,感受第二天阳光的可能,我沒有选择性,在我顶着纳兰大少这巨大的光环之际,就注定了这一切。”长出一口气的肖胜,缓缓的坐起身,目光温和的盯着身边望向自己的童彤,轻声道:
“抛开性别的关系,你觉得我们合适吗。”当听完肖胜这番话后,童彤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本能的想要脱口说出‘合适’,但最终还是无力的选择了沉默。
“呵呵,你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思考的能力,这一点我从不否认,其实你的沉默,就已经表示出了,你想说的所有,只不过潜心來讲,你不敢面对罢了。
大道理说多了,你也烦,我也厌,直截了当的说,我的每一次消失,都意味着,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而你追求的则是,那种回归自然的自由人生,有人陪,有人呵护,有人爱。
你和我,就像两条平行线,沒有焦点,只有越走越远,我不可能为了你,或者为了谁,改变我的初衷和信仰,这就如同,你永远也无法摆脱自身潜心渴望那般执着。”
在肖胜说这番话时,童彤已经泪流满面了,倔强的目光紧盯着身边这个男人,在肖胜还准备往下说的时候,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不就是想说,我们不合适吗,唧唧歪歪那么长时间,有意思吗。”在说这话时,童彤已经失声痛哭了,她沒想到再一次见面,如此不堪回首。
“其实我很想说,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打一炮试试,无缝对接,那就完美了。”
“滚蛋,你个大流氓。”侧过身,用力敲打着肖胜的胸膛,随后顺势躺在他怀中的童彤,失声痛哭不已。
“你所经历的,绝对够写一本‘传记’的了,回到淮市后的潜心抗拒,让你根本无法直观的面对自己的生活,这也正是你彷徨,不知所措的真正原因。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长大的,还是要长大的,粉木耳终有变成黑木耳的时候,这个过程,你想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港城的那次事件,让你心生暴戾,潜心的不愿面对这个社会,这个现状,而今天所发生的种种,我就是要让你记起这些,承担这些。
丫头啊,你爹妈说的,做的不一定全对,但一定是对你最好的安排。”
“你是想说,他们否认我们之间的來往,是为我好喽。”
“那你觉得哪一点不好呢,门当户对,相夫教子,终老一生,自由,空阔,神往的生活,不就是你所追求的吗。
有时候残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