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疼了?”
“没,你继续!拜托快点!”萧怜紧紧盯着他那两片染了血的唇,她是怕了,害怕被这种温热的唇触碰带来的热度。
千渊便不多言,几乎是张口含住了那伤口,起初还只是吮吸,之后便缓缓合上眼帘,大口大口的吞咽。
直到萧怜死命将手腕给抢了回来,才有些怅然若失地重新睁开眼,全是意犹未尽之色。
“够了!太多你会受不了,副作用很大的。”
千渊嘴角的血痕更甚,面上竟然浮起了从未示人的笑颜,透白的脸颊和殷红的鲜血之下,便有些惨淡,“好,那便此后三日,每晚劳烦殿下一次了。”
“喂,你刚刚喝了我那么多血,还不够啊?”萧怜揉着被啃得泛红的手腕。
“不够,”千渊陡然收了笑意,“三日,一日也不能少,否则,梨棠郡主,就随本宫回朝好了。”
“你!千渊!你个臭无赖!说好了今晚还我的!”
“本宫何时与殿下说好了?”
“你你你你!亏我那么相信你!”
“相信敌人就是屠戮自己,云极太子,明日秋猎场上见高下吧!”
“千渊!”
“爱妃请回。”
“哼!”萧怜顾忌棠棠在他手中,也不敢随便发飙,便狠狠踹了旁边的凳子一脚!
结果她平日里穿的都是皮靴,想踹什么就踹什么,想怎么踹就怎么踹,可这会儿穿的是绣鞋,这一脚,凳子没怎样,她却格外地疼,险些一个趔趄跌倒。
立在一旁的千渊就差点没忍住想要伸手扶她,可那手刚动了动,又收了回来,背过身去不再理她。
等到萧怜怒气冲冲,一瘸一拐的出去,砰地重重摔上门,千渊才沉沉坐下。
唇内的某个角落被含了药力的鲜血浸透,开始有些刺痛,那根定情针终究还是刺到了他!
“来人!”
立在外面的侍女慌忙进来,看见自家主子脸色难看,便只得小心翼翼地立在门口,低着头伺候。
“抬起头来。”
侍女怯生生地抬了抬头。
却是个极丑的,再看那手背上的老茧,便知是个练家子。他的皇姐还真是上心,专门挑了个身怀绝技的丑女在门外伺候!
千渊沉沉合上双眼,周身越来越燥热难捱,体内有种莫名的东西在翻涌,他明白萧怜说的副作用是什么了。
“去找个女人来。”
“殿下?”我就是个女的,您没看出来?
“要周正干净的。”
“是!”
“要快!”
“是!”
那侍女秒懂,转身之际,衣襟几乎不触底,嗖地出去了。
没过多久,门砰地开了,一个女子连滚带爬地被扔了进来,那门就十分识趣地关了。
之后,女子惨烈的叫声在整个朝霞宫不绝于耳,直到最后越来越轻,终于变得悄无声息,成了一具尸体,被扔了出去。
等那浅青色的宫室房门再打开时,里面出来的人,眉眼之间的阴柔之气早已褪去,男子峥嵘之色尽显。
千渊换了便服,乘了马车出了神皇殿,辗转穿过六重城门,来到神都外的一处乡下小村。
远远地,一株巨大的银杏树正在秋色下泛着灿灿金光。
白圣手远远听见銮铃声,带着人厨子、黑寡妇立在小院门口恭敬等候,一见千渊下马车,立刻满脸喜色,“恭喜殿下,不但重伤大愈,而且这……这乱七八糟的毒也解了。”
“人呢?”
“刚吃饱,玩累了,睡着了。”
千渊由白圣手小心引着,进了小院,便看见偌大的银杏树阴影下,一只小小的竹榻,上面四仰八叉躺着个小人儿,肚子上搭着薄薄的小被子,正睡得香甜。
千渊负着手,俯身细看梨棠的眉眼,“秋日见凉,为何让她在外面睡觉?”
白圣手支吾了一下,没吭声,人厨子嘴快,“回殿下,小妞说要在这里等殿下,殿下不来,就不进屋。”
千渊声色一沉,“那你们就由着她闹?她只是个孩子!”
黑寡妇揉着腰小声嘟囔,“孩子,快把我们玩死了,多亏老娘这辈子没生过孩子!”
她说着,被白圣手怼了一下,立刻不敢吭声了。
一阵风吹过,一片金色小扇子样的树叶飘飘摇摇,落在了梨棠毛绒绒又细软的头发上。
千渊弯下腰,小心替她摘了。
他看她雪白雪白,崭新而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长长的,却因为年纪小还有些稀薄的睫毛,如此纯洁无瑕,如此柔软,软到让人不敢触碰。
这样的小人儿,生来就是香香的,甜甜的,腻得像一块儿蜜糖。
他伸手小心地,将这个睡得软软的小人儿抱了起来,那小小的脸便在他臂窝里蹭了蹭,睡得朦朦胧胧地眼睛稍稍眯开,看了他一眼,“姨妈。”
梨棠哼唧了一声,就又安心地接着睡了。
姨妈……
黑寡妇立在不远处用帕子掩了口,偷偷地笑,结果又被白圣手给狠狠怼了回去。
千渊将梨棠抱进屋内,轻轻放在给她准备的小床上,随身坐下,沉沉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的声音依然清越如泉水,却多了男子的低沉。
他是想问,她到底是萧怜与谁生的孩子。
又或者是想问,凭什么她跟别人生的孩子,要他来养?他跟她又没关系。
可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羡慕梨棠的父亲,不知是羡慕他有这样的孩子,还是羡慕可以有萧怜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