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到这里,就停住了,被子里果然就钻出一颗头,“有一天怎么了?”
“有一天啊,有一条小人鱼,被大海魔给抓住了!”胜楚衣说着,伸手就去抓萧怜,粗着声音道:“小家伙儿,看你往哪儿跑!”
萧怜咯咯咯地笑着,可再也逃不回去被子里去了,被结结实实地抓住,挠痒痒。
整个人就连蹬带踹,笑开了花。
直到笑得快要背过气儿去,胜楚衣在住了手,伏在她身上,笑着看她威胁道:“下次再敢藏起来,一定大刑伺候!”
萧怜仿佛第一次离他这样近一般,脸上瞬间凝滞的笑容淡去,认真专注地望着他,原来他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
胜楚衣轻抚她的额发,仔细端详,如珠如宝,“怜怜,我想你了。”
萧怜便是浑身一阵紧绷。
“快点好起来,我想你。”他声音有些黯哑,在她耳畔蹭了蹭。
萧怜被撩疯了,三魂七魄简直飞到天外去了!
不得了了!原来你是这样的叔叔!
“怜怜,给我们的小鱼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他抱着她说正经事,她却已经僵成一块木头,“啊,是啊,叫什么好呢?”
什么小鱼!她现在脑子里根本顾不上什么小鱼,她快要被这条大鱼撩死了!
胜楚衣在她身边翻身躺下,“他是我们的长子,名字一定要认真地想一想,决不能再院子外面种什么树,就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他两眼虽是望着顶上的床帐,却满是希冀,
萧怜僵着身子,崩成一条直线,悄mī_mī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
叔叔以后是我的了?
真的是我的了?
那是不是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两只眼睛滴溜溜转,一只小手悄悄向他挪了一分,碰到了他的衣襟。
没情况。
她又挪了挪,碰到了他的手,只碰到一点点。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躲开哎!
萧怜深吸一口气,正想鼓足勇气去抓住他的手。
没想到胜楚衣刚好将手拿开。
她本来升起无数幻想的心就登时落到谷底。
可下一瞬间,他那只手从她颈后绕了过去,直接将人揽了过去,塞进怀里,使劲揉了揉,咬牙切齿道:“你快点给我好起来!”
萧怜的脸被糊在他胸膛上,当时就懵了……
然后接下来,懵逼的事情一桩连一桩。
莳花女医过来请安,“臣按例,需要检查一下娘娘因生产造成的损伤。”
胜楚衣不乐意地从床上滚下来,杵在一边等着。
萧怜和莳花同时看他。
莳花恭恭敬敬道:“君上请回避。”
胜楚衣瞪眼,“本君为何要出去?本君也通医理,查看一下本君的皇后伤势如何,有何不妥?”
莳花无奈,你爱看就看吧,反正不是看我。
萧怜却不干了,死死拉住被子不放,“不行,出去!出去出去!”
胜楚衣再不出去,她几乎就要用脚踹了!
直到她快要以死相逼,胜楚衣才莫名其妙地被赶了出去。
等莳花走了,胜楚衣阴着脸进来,“哪儿不能看?”
萧怜往后躲了躲。
“哪儿没看过?”
萧怜艰难地笑了笑。
“哪儿不是我的?”
“……”萧怜将头埋进被子里,两片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却也舍不得说把他赶走的话。
万一赶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可怎么办?
坐月子是极其无聊的,两个人困在屋子里,大眼对大眼,却不能做爱做的事,就分外的难熬。
胜楚衣在她房中转了转,稀奇道:“你房中居然会有书?”
“别……”萧怜想拦着,已经迟了。
胜楚衣随手拿了一本,坐在床边,一条长腿搭在床上,看了眼封皮,“金瓶菊?倒是没听说过。”
他活了三百年,无聊的时光极为漫长,这世间的书,凡是有点名堂的,都看了个七七八八,却从没听说过这本叫做《金瓶菊》的书。
萧怜往床里挪了挪,“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别看了,我被方寸天关起来的时候,闲着无聊,让人想办法在宫外给我偷偷找了,从墙头扔进来的。”
胜楚衣看那本书该是反反复复翻了几遍,有些地方尤其地旧,一看就知道被看了许多遍,“你喜欢这本书?那我念给你听,你喜欢哪一段?”
萧怜抬手要抢书,“不用了,我自己看。”
结果那书被胜楚衣一扬手,举了个高,没抢到。
“你月子里看书对眼睛不好,左右无聊,我念给你听。”
“不用,真的不用了,快还给我,你别看!”
胜楚衣那样鬼精的人,立时就发现她不对劲。
“要看,一定要看!”
萧怜抢又抢不到,只好闭着眼等死,这次真的死定了!
胜楚衣翻随便翻了一页,一目十行,那眼睛,就越瞪越大。
再随便翻一页,那眉头就蹙了起来。
萧怜缩在床里,没处躲,没处藏,只好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极力降低存在感。
胜楚衣将手中的书狠狠一合,“萧怜!”
“我不在。”被子里传出萧怜颤抖的声音。
胜楚衣抬手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两眼之中的光,贪婪、迷乱、百无禁忌,“男色?原来你真的好这个?”
萧怜奋力往被子里钻,“不是我!这本书是朗清从外面弄来的,我闷得发慌,随便拿来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