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棠刚刚拿下来的小手,啪叽,又糊了回去,“哎呀,又亲亲乐!”
胜楚衣掰开萧怜,恶狠狠道:“你要是敢再让他碰你半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完又啃。
梨棠无奈了,背过身去,有这样的爸爸妈妈,让小朋友到底该怎么办!
她默默走到床边,蒙住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的北珩的眼睛,“棠棠不看,珩儿也不看,羞羞!”
这时,外面又响起韦青鸢的声音,“三请国师大人!”
萧怜重重推开他,“去吧。”
胜楚衣两眼沉沉地又将她看了看,“自己多加小心。”
“知道了,你也是。”
院外,韦青鸢带了大队人马,虽然人多势众,但也没什么敌意,倒是有几分迎接贵客的架势。
院门打开,胜楚衣一袭黑袍迈出,“韦大人,久等了。”
他该是被他催的心情十分不好,满身的肃杀扑面而来,即便是日光之下,也仿若身披深不见底的黑暗。
胜楚衣乍一露面,韦青鸢便是一愣,这人没见过啊,不是神都秋猎上那个?
那雅雅整天想着念着的不是这个?弄错了?
这时他身后的轿子里,一个女子轻唤,“尊上!”
卓君雅掀了轿帘,从里面探身出来,只看了胜楚衣一眼,两只眼睛就直了,“真的是你!”
“我就知道是你!”
她几乎有些跌跌撞撞的从轿子中出来,韦青鸢慌忙上前扶她,被她推开。
卓君雅欣喜若狂,不敢置信地来到胜楚衣面前,立在门口的两级台阶下,“尊上……”她袖底的手动了动,却骤然间发觉眼前的人,其实一如当年一样高不可攀,终于还是双膝一曲,跪在了他脚下,“弟子卓君雅,拜见师叔祖。”
女王突然之间跪了,身后的韦青鸢赶紧跟着跪了,于是后面带来的千八百的兵马,都跟着跪了。
胜楚衣就这么像个祖宗一样,被浩浩荡荡,恭恭敬敬请回了行宫。
等那一行人走了,萧怜在屋子里已经给梨棠认真梳好了两只小丸子,又簪上了院子里新摘来的梨棠花。
“我的棠棠,今天真好看。”
梨棠对着镜子扮各种鬼脸,笑嘻嘻地看着镜中的娘亲。
“棠棠,娘亲还有一个重要的事要去办,你带着银风,跟白圣手叔叔再玩几天好吗?”
梨棠本来笑嘻嘻的脸,立刻就不开心了。
萧怜蹲下来哄她,“哟,棠棠已经懂得跟娘亲生气,懂得不高兴啦?”
梨棠嘟着嘴,不理她。
这时,外面有个清朗温润的声音道:“今天棠棠是小寿星,怎么可以不开心呢?”
梨棠立刻满脸开了花一样,跳下凳子,冲了过去。
“殿下!娘亲不要棠棠乐!”
千渊的身影逆着日光,立在门口,弯腰将告状的小人儿抱起来,揪了她的小鼻子,“你的娘亲,永远是你的娘亲,无论何时,都不会不要你。”
他依然是往昔模样,没有半分改变,向萧怜点点头。
而萧怜此时虽然一身朴素的女子装扮,全没了从前的犀利,且大概是因为日子过得舒心,人便更加被水浸透了般的滋润,比之半年前,更加动人。
千渊将目光强行从她身上移开,仔细端详了一下梨棠,“棠棠今日,甚是好看。”
他想赞她,可偏偏无法开口,便将这一句,送给了梨棠。
“这次,有劳了。”
千渊将梨棠交给候在外面的黑寡妇和白圣手,转而对萧怜淡淡道:“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对本宫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真的决定了?”
千渊在她面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神色始终是温润的,“既然不能一家独大,那么北帝南王,平分天下,的确是个好办法。”
萧怜倒了两盏茶,递了过去一盏,“好,那就以茶代酒,先敬未来的孔雀王。”
千渊接过茶盏,“合作愉快,未来的云极女帝。”
萧怜笑道:“谁说女子就一定要称女帝?”
“那你还想怎样?”
“云极大帝!”她抬了茶盏,一饮而尽,“走吧!”
千渊眼中终于有了一抹掩饰不住的欣赏,“好!”
小孩子总是喜欢新鲜玩意,大狗狗自然是比娘亲好玩,所以这次有银风在,萧怜与梨棠分别并不十分艰辛。
而北珩这里,她留了茉叶、朗清和奶娘来照顾,日常起居和安全自是也不用过多操心。
只是白圣手这次更加不开心,扔给他一个女娃娃就算了,现在又扔给他一个小奶娃娃!
偏偏这些孩子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跟他主子,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茉叶小心翼翼地将抱着北珩的奶娘引荐给白圣手,之后凑到朗清身边站好,看着这个脸色不好看,又高又瘦的怪脾气叔叔,心里琢磨着,君上和娘娘真是心大啊,两个宝贝疙瘩,就这么扔给别人了。
白圣手在奶娘怀中看了看北珩,第一件事就是把脉,但是这么小一丢丢的孩子,手腕上的脉搏就不是很清晰,于是就探了手指去脖颈上体察。
他刚要伸手,一直高度戒备的朗清喝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又不吃小孩,你紧张什么!”
“你碰他脖子做什么?”
“卧槽,你激动什么,老子给人带孩子,自然要先看看是活的还是死的,要是个死得,赖到老子身上怎么办!”
“你敢诅咒我家小君上!”
“我还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