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回了自己的龙窝,虽然也是缀了珠玉,铺了锦缎软垫,可依然跟华丽的狗窝没什么区别。
她知足地在里面蜷成一个团儿,用双翼盖住脑袋,准备睡觉。
黄铜色的龙锁衬着鲜红的鳞甲,煞是好看。
胜楚衣厚脸皮跟过来,“怜怜,回床上睡吧。”
萧怜的头埋在翅膀下哼唧,“谢君上,我是宠物,宠物只能睡宠物的窝,不能不知天高地厚。”
胜楚衣用手指戳了戳她翅膀根儿,“怜怜啊,谁当你是宠物了,你是我的小媳妇。”
“不!我就是宠物!”
“媳妇!”
“宠物!”
“……”
胜楚衣不吭声了,他蹲在地上盯着这个闹情绪装睡的媳妇好一会儿,突然衣袖一挽,亲自动手!
连龙带窝一块儿端走!
“喂!胜楚衣,你干什么,你放下我!”
“带你上床!”
“我是宠物!”
“没错!宠物就要听话,主人让你趴着,你不能坐着!主人让你睡床,你就不准睡地!”
萧怜被胜楚衣端回寝殿,像泼水一样从窝里倒出去,跌在大床上,打了两个滚,“喂!你再欺负我,我这辈子都不化形了!”
胜楚衣将身上衣袍一扯,扔掉,“无所谓,反正一百年已经足够让本君发疯了,”他眯着眼坏笑,“反正本君一发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知道的。”
萧怜用翅膀将自己一裹,“你想干什么!幼龙!我是幼龙!你懂吗?”
胜楚衣脱得只剩一件贴身的里衣,领口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解开地恰到好处,暴露地刚刚好。
他伸手将她拎起来,“懂,太懂了。”
说着,落了帐子,熄了室内的珠光。
周遭骤然一片漆黑,萧怜感到自己被两只大手团了团,塞进了胸襟里。
胜楚衣拍了拍怀中鼓鼓囊囊的小东西,“今晚,你就在这儿睡,不准乱动。”
“喂!”萧怜拱了拱,刚好抓到他紧实的皮肤。
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的香气,还有那肌肉的触感,令她有些晃神。
萧怜真的就不乱动了,乖乖地所在他贴身的衣裳里,悄悄吸了吸鼻子。
她这辈子,都拿这贱人没办法了。
过了许久,该是保持一个姿势有点累,她才小心地动了动,龙锁细碎作响。
“怜怜。”
头顶上意味深长的一声唤。
萧怜知道,他下一句就该是“化形吧。”
百年大计,才刚刚说出口,怎么能随便反悔!
若是这么轻易就从了,以后还不定被他怎么祸害!
她赶紧打了个岔,半是撒娇,半是埋怨,“你可别一睡着真的把我压死了。”
她灼热的鳞甲触碰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有些粗糙,刮擦着皮肤,分外地令人咬牙切齿。
黑暗中,胜楚衣深吸一息,强令自己淡定。
萧怜隔着他的胸口,就听见里面的心跳骤然快了几拍。
看得见吃不着,是不是难受得想哭?
舒坦!
萧怜的身子,毕竟还是条幼龙,正在长身体,就很贪睡,胜楚衣的胸口又足够安稳、踏实,她很快就打起了轻微的小呼噜。
没多久,胜楚衣的声音响起,不甘心又寂寞难耐地唤了一声,“怜怜啊。”
萧怜在他怀中拱了拱,该是被衣裳裹着,两只贴在一起嫌热,一只小爪子,啪叽!推了他一下。
刚好摁在了胸膛上不该摁的地方。
萧怜——!
一片幽暗中,胜楚衣咬牙切齿!
你来了本君为神的世界,难道真的以为本君会拿你没办法?
他的手掌,隔着衣裳,拢着萧怜还没有他掌心大的小脑袋,一抹幽暗的光掠过,胜楚衣沉沉闭了眼。
入梦!
萧怜梦见自己还是在璃光时的样子。
那时候,发是黑的,耳畔还坠着霜白剑的碎片,正策马疾驰,日夜兼程,从神都赶回璇玑城。
棠棠还在等她回家,等着她从神都带好吃的好玩的回去。
她仗着艺高,胆大又大,入夜后既不投店也不去驿馆,换了匹马就继续前行赶路。
黑夜中的官道,月色将两旁的树影投在大路上,有些狰狞。
她奔了许久,却都仿佛走不到头一般。
直到月至中天,才看到远远的路中央,停着一乘黑色的轿撵。
此时此地,停在她前行的路上,必是来者不善!
她稍稍勒马,行至轿前。
那轿中,寂静无声,却依稀有个身影,如一尊神像,坐在黑纱帐后。
“你是何人?半夜三更,拦本殿的去路作甚?”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掀了轿撵的纱帐,露出里面的人好看的唇角和下颌,嗓音沉静妖异,又有些耳熟,“九皇子殿下,本座劫个色。”
……
一场缭乱无耻到极点的梦!
那人该是对她有多渴望,就对她有多残暴。
可他仿佛又对她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令她无法抗拒地迎合他,再迎合他,与他一同掀起的一次又一次狂澜。
直到东方发白,凌乱长发掩映着纠缠不清,不愿分开的两个人。
他依依不舍地,如细致欣赏一件尤物,手指从她小腹向上滑动,掠过胸口,脖颈,唇峰,鼻尖,最后在眉心轻轻一点,“天亮了,该醒了。”
她最后依稀看到他的笑容,有些阴谋得逞的诡异,却来不及细想,一夜缭乱,便瞬间如云烟消散,忘得无影无踪。
萧怜沉甸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