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阵,一次最多传送十万,诛天军加上八王之师,共计九百万,就算将他累死,也送不完。”
萧怜看着胜楚衣笑眯眯的眼睛,怀疑道:“这么重要的事,你熬了九百多年不说,却等到这个节骨眼儿上才告诉我,你说,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
“知我者,怜怜也。”胜楚衣揉了揉她的头,“无极神域,乃是昊元一手造化,皇者之血,无所不能,所以,若是我们有了皇者之血,便可无限扩大穹隆的传送阵,将九百万大军,在同一时间,送上神域。”
“杀昊元?不行!他是你爹。”
胜楚衣眼波流转,蕴了一缕杀机,“皇者之血,并非只有我和他。”
“流连?”
“没错,用他,祭阵。”
“楚郎打算让谁去?”
“破坏神域结界水晶,活捉代神帝回来,这两件事,必须一气呵成,速战速决,否则一旦给了神域喘息的机会,惊醒昊元,功归一篑倒是未必,只是这场大战,便会旷日持久,无限延长,不死不休。”
他低头看着她的认真思虑的脸,“而且,此番行动之人,不能身负魔性,否则无法接近结界水晶。”
“穹隆要布阵,灿阳和烟荒,实力不足,恐难胜任……”萧怜起头,“不如我去吧。”
胜楚衣捏了捏她的鼻尖,“谁去也不能让你去,你要坐镇我们的诛天军。”
“可是……”萧怜想了想,忽然警惕道:“你刚才在静室里做什么?”
胜楚衣一抹光划过,“没干什么,试试刚收回来的神力好不好用。”
萧怜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你不会想要强行拆了自己吧?”
胜楚衣笑了笑,双手按上她的肩头,将人掰转过去,推着她沿着一路花径返回寝殿,“怎么会呢,强行将自己拆了,很疼的。”
他半俯身,在她肩后耍赖。
萧怜被他推着走,“那怎么办?还有别的办法吗?”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一定有!走,我们回去想办法,一上床,楚郎的灵感就特别多。”
“死相!”
“怜怜嫌弃我。”
“哪儿有!”
两个人腻腻歪歪,拉拉扯扯,胜楚衣悄然回眸,向那不知何时悄然关闭的石门看了一眼,之后笑吟吟推着萧怜,没入夜色深处。
石门后,一袭白衣之人,发如墨染,垂及地面,双眸轻抬间,眉目清冷,轻推石门,走了出去。
在军营中喝了点酒,睡的正香的穹隆,梦中心头一凛,猛地睁开眼,看见胜楚衣正一袭白衣,容颜不改,却面如神祗冰川,简直当年九幽再现,立在他的榻边。
“君上,这么晚,您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床边,这样不太好吧。
九幽衣袍轻挥,“起来,开门。”
“啊?去哪儿?”
“琉璃城。”
与穹隆倒在一处的烟荒也爬起来,晃晃悠悠道:“君上?您怎么来了?谁去琉璃城?”
“我们,三个。”
……
直到从神域琉璃城的另一头出来,穹隆和烟荒跟在九幽身后,穹隆用胳膊肘怼了怼烟荒,“你有没有觉得君上不对劲?”
烟荒:“有,但是说不清是哪里。”
“仙气儿,仙气儿十足,满身的魔障没了。”穹隆嘶了一声,“你说他突然带咱俩混进琉璃城做什么?”
这俩人属于神域叛徒,一路跟在九幽身后,便畏首畏尾。
三个人从僻静处出来,刚要穿过一条街道,便听嗖的一声,眼前一阵乌烟瘴气,一道黑影嗷嗷叫着冲了过去。
接着后面一队巡天上使扬着兵器,追了过去。
再不远处,又是轰地一声,接着嗷呜一声震天吼,一只楼宇高的巨兽,炫耀胜利般的咆哮。
“在那边儿,追!”
又一队巡天上使冲了过去。
三个人避开巡守,绕到一处高楼下,一跃而上,将半座琉璃城收入眼底。
这哪里还是当初的繁华神域君城,简直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混沌囚笼中放出来的魔兽、凶兽、叛逆、恶徒,无所不为地将这一座神域都城,当成了横行无忌的逍遥乐园。
琉璃城几乎出动了所有巡天上使,可这些东西,却像是斩不尽,杀不绝一般,源源不断,毫无章法,也毫无目的,只干一件事,就是——破坏!
九幽淡定自若,旁若无人穿行于街市,迎面撞上一队刚抓了只凶兽的巡天上使。
穹隆赶紧用衣袖遮了脸。
那领头的上使,见了三个人,“喂!干什么的?”
九幽抬头,声线冰凉,没有一丝情绪,“路过。”
“没见都乱成这样了吗,还到处溜达什么,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那上使手中鞭子一抽,啪地一声脆响,打在那凶兽身上,“还不快滚,小心把你们当逃犯都抓了。”
九幽眼帘微垂,默不作声。
身后穹隆遮遮掩掩,烟荒忐忐忑忑。
那巡天上使将他们看了看,骂骂咧咧,“草,怎么看着眼熟呢?”
可嘴上虽那么说着,却依然急着擒了凶兽去交差。
“走了走了,忙死了。”他招呼身后十七八个手下,与九幽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九幽袖底生风,光华一现。
这十七八个巡天上使,还未来得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如烟雾般消散地无影无踪,连半点渣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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