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虽响,却并不疼,萧怜却觉得已经到了极限了。
好极了!就是这样!她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他那么自负的一个人,该是恨死她了吧!
“我不是你的玩物!”
“跟我回去!”
我看你不拒绝才亲你的,你现在打我!
既然不喜欢这个,咱们两个回去认真研究一下喜欢什么!
他伸手抓她。
“死开!”
砰!
哗啦啦啦!
一片寂静。
萧怜看着自己的手,坏了!用力过猛!
风君楚,从窗户飞出去了!
当场,所有人都吓疯了!
居然有人能徒手将九洲第一剑给从窗户扔出去!
萧怜从窗户看下去,还好人家身板儿结实,武功也好,就算喝多了,从四层楼掉下去,也没伤筋动骨。
既然没事,那你保重!
我先溜了!
身后的人刚好这时候反应过来,“抓住她!”
呼啦啦,一大群不管男女扑了上来,摞成高高一个人堆!
风君楚气呼呼从楼下冲上来,“人呢!”
压在最上面的邀功,“世子爷,抓住了,在下面呢!”
“混蛋!你们想压死她!”
风君楚将这一大堆男男女女拎开,却看见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一只,正是谁谁谁家的妾师,正口吐白沫,哪里还有萧怜的半点影子。
“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风君楚咆哮。
——
此后半年,人们都说,靖王府的三世子,自从丢了妾师,人就神经兮兮的,每天只张罗着一件事,就是做灯笼,还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靖王爷和王妃前后又给他从九洲各大女苑请来许多,都一一被直接轰了出去。
妾师没了也就罢了,可与雪国七公主大婚的吉日,已经拟了出来,这场大婚,已经势在必行。
靖王妃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一方面要每日入宫两次,早请示,晚汇报,配合筹备一切大婚相关事宜,另一方面,又要安抚风君楚,让他表现地像个正常人一样,千万不能在大婚之前,被人看出端倪,更是万万不能被雪国以此为由,毁了这桩和亲,若是误了皇上的大事,怕是要全家都掉脑袋的。
“楚儿啊,你最喜欢的红豆酥,怎么都不吃呢?”靖王妃看着桌上始终没有动一下的点心,更加忧心。
风君楚两眼直勾勾盯着书案上的一副草图,提笔细细描画,“母妃觉得,这灯笼可好看?”
他现在满屋子扔的都是画了灯笼的图纸,也不知要做什么,靖王妃就只能应付,“好看好看,只要你能好好的,你画什么都好看。”
风君楚就不再理她,又将案上那一副,用笔尖加了些细节。
坐在外面老桃树上,隐了身形的萧怜,看着靖王妃摇头叹气,从屋里出来,就从树上下来,趴在窗边看他。
他画了这么久灯笼,又做了那么多灯笼,也不知要干什么。
风君楚的鼻尖忽然轻轻一动,对着空气道:“我知道你来了。”
她身上的甜香,他顺着风就能嗅到。
萧怜无可奈何扬天长叹,她每次来,他都能知道,然后就这么傻乎乎地对着空气说些有的没的。
好好去成亲,好好应劫不好吗?
老婆孩子热炕头在神域等着你呢啊!
她也不回他,就撑着腮,痴痴地看着他。
风君楚重新低头动笔,“我早该知道你是神仙,不然凡间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看的女子?”
他神情专注于笔锋,“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对你凶。”
那笔锋缓缓而下,圆润平稳,一丝不苟,“我只是从来没对人好过,又以为世间的女子都是一样的,只要有权势,便没有得不到的。”
“你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到底为什么,可否现身相告?”他说完,面向窗口,似是望着窗外的秋色,又似是对着萧怜,微微一笑。
萧怜吓了一跳,她几乎以为他看见了她。
可风君楚的目光一闪而过,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转而黯淡下去,“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再见到你?”
……
又过了半个月,便是八月十五。
这一日,雪国的七公主鸾驾,到了风国的国都,住进了皇宫,静待佳期。
靖王妃在宫里陪了一整日,腰酸腿疼地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找他那个宝贝儿子,却满府都找不到。
“三世子去哪儿了?”
小童儿答:“回王妃娘娘,世子爷吃过午饭就招呼着几个要好的公子哥儿出去了。”
“他出去玩了?”
“是啊。”
有心思玩,说明想开了啊!
难道是听说公主来了,知道自己即将为人夫婿,要为皇上分忧,忽然就长大了?
靖王妃操碎了的心,终于有些踏实了。
入夜,皓月当空,一丝云都没有,正是赏灯望月的好日子。
王都十里长街,挂满彩灯,红男绿女,出双入对。
雪七公主雪婉瑜,随着风国皇后,在风国妃嫔公主、诰命贵妇的陪同下,登上城楼赏灯。
王都今年的灯会,因为她的到来,盛况空前。
雪婉瑜与风君楚同龄,生得冰清玉洁,明眸善睐,性子一等一的好,也是雪国国君膝下唯一的公主。
当初这门亲事,不光是风、霜、雨三国相争,就连雪国权贵也是趋之若鹜,当仁不让。
可雪婉瑜偏偏听说风国的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