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公公当时就跪了,“王上他这一仗,打得艰难啊,奴才刚才偷听了几个兵士议论,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只怕就完了”
萧怜蹭的站起来,身子却是一晃,“不省心送我去阵前”
白面公公匆忙将她扶了,“哎哟,姑娘,您可小心,您这身子站都站不稳,怎么去上阵杀敌啊”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快去帮我准备一辆马车。”
“可是,姑娘”
萧怜抽起床头立着的龙刺,当拐棍拄在地上,“再多话,先弄死你”
“哎是是是”
白面公公掉头就往外跑。
“站住。”
她一声喝,吓得公公一个激灵,“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白净净。”
白晶晶,萧怜扶了扶额头,“知道了,有劳白公公,快去”
“是。”
萧怜摇摇晃晃撑着龙刺出了大帐,登上马车,一路强打着精神,时不时掀起窗帘向外张望。
远方的喊杀声越来越清晰,该是一场鏖战正在焦灼中。
“停”
她一声吩咐,那马车就远远地停在战阵后方不远处。
雪国的大军,纯白的铠甲,已半数染红。
对面,玄色的是风国的军队,青色的是雨国,赤色是霜国。
九洲有云,极寒如雪,肃杀如风,无情如雨,嗜血如霜。
如今,风君楚以一国之力,敌三国之强,尚能撑上三日而立于不败之地,已属奇迹。
阵前,雪婉瑜也是一身盔甲,沾满血迹,策马来到风君楚身侧,“王上,留得青山在,不如我们暂且撤兵吧”
风君楚的眼帘微微一掀,“舍不得了”
“不不是”雪婉瑜慌忙辩解,“臣妾只是觉得,如此下去,不但胜算微乎其微,而且会伤了我军根本,不如暂且偃旗息鼓,待到雨国和霜国撤兵,再复仇不迟。”
风君楚懒得与她解释,骑在马上,重新闭目,静听战场上震天的厮杀声,只扔给她三个字,“不能撤”
这一战,的确不能退,他一路杀来,每攻下一座城池,便屠城坑杀,所过之处,尸山血海,寸草不生,他根本就没给自己留退路。
若是今日退了,给了风国休养生息的机会,一旦反扑,对方必会百倍千倍地讨回血债。
到那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根本没办法去想。
所以,绝对不能退
其实,这一场战争,他的军队以一敌三也未必就落了下风。
第一,风国的主力早在萧怜那一场天火中焚烧殆尽,如今,只是些皇城中的禁军在充数。
第二,雨、霜两国,虽然声援,却是在试探,若是成了,便落井下石,若是败了,便捞一把就走,根本没有决战的诚意。
所以,他风君楚现在缺的,就是忠诚和士气
雪国的军队,为什么要忠于他姓风的他在他们眼中,永远只是一个驸马,是一个外姓。
他们凭什么做他复仇的工具
他们只是怕他,惧他,被他驱赶上战场,却并没有为他赴死之心。
忠诚
他以杀立国,何来忠诚
风君楚睁开眼,这一战,若是败了,他死在这里,萧怜便自由了。
可惜,他都还没来得及与她旧梦重温。
她自由后,可会回来看一眼他的尸骨
她该是已经恨死他了吧。
他嘴角划过冷笑,有些凄凉,嘲笑自己,双眸愈发冷得滴水成冰。
那手缓缓拔出腰间的虚空剑,对左右道“成败在此一举,传令下去,孤王,亲自入阵”
雪婉瑜慌了,“不行王上,您不能去”
风君楚调转马头,“你怕孤王死了,自己会做寡妇”他冷笑,“不用怕,你本来就是。”
雪婉瑜仿佛根本看不懂他脸上冷漠的戏谑,翻身下马,跑到他近前,抱住他的腿,“王上不要去不能去形势于我们不利,您去了,会有性命之忧”
“放开。”风君楚坐在马上沉沉道,他俯视这个女人,当初若不是她厚着脸皮要嫁他,若不是她被拒婚后哭着回了雪国,若不是她因为丢了颜面寻死觅活,他靖王府上千口人,何至于丢了项上人头
“王上不能去你死了,雪国怎么办我怎么办”雪婉瑜依旧紧紧抱着他脚上的马靴。
风君楚头微微一偏,牙缝里崩字,一字一句,“你欠我的。”
风国欠他的,雪国欠他的,他就灭了风国,乱了雪国。
雪婉瑜欠他的,他娶了她,如了她的愿,再让她一辈子生不如死。
可萧怜欠他的,怎么办他就算把她锁起来,也只是锁住她的人,却锁不住她的心,他拿她,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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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太华,疯小作的亲妈。